阿淼略微思考,回道:“我姓虞,單字一個淼,虞淼。”
郭凝晚又問:“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
知道她知道什么,阿淼搖頭:“并無,父母去世得早,家中只有一位兄長,常年在外工作。”
“姑娘很喜歡青色吧,改日我送你幾套時下流行的款式來,保證你看了歡喜。”
“多謝郭小姐厚愛,我確實最喜青色,但不勞您費心了,我還是最喜歡舊衣,此等大禮我不敢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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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淼不動深色地和她周旋,就這么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郭凝晚了解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耐不住嫉妒和煩躁,很快就作別了虞淼。
她現在要去找王箐“敘敘舊”。
虞淼表示對莊園的景色十分好奇,想要單獨走走。郭凝晚自然不會放任她一人,將身邊的杜鵑安排了下來。
本來就不打算做些什么的虞淼,覺得這并無不妥。
靠近湖泊的空地上,屹立著一塊巨石,上刻有“鐘神之秀”的字樣,灰色的石塊上沾滿了暗綠的青苔和草蕨,偶爾有兩朵不起眼的小花綴在石縫間。
石底破土而出一株藤蔓,纏繞在沉著安靜的巨石之上,以環抱的姿勢將它整個納入懷中。
虞淼手指輕輕拂過濕漉漉的石面,用指尖挑了挑脆弱的花朵,頗感新奇。世間竟有如此矛盾的事物,依附于人,態度卻強硬不可折。
就像那個躲在暗處探頭探腦的家伙。
虞淼拍拍手,目光隱晦地像樹叢中看去,只露出一只眼的家伙笨拙得可愛。這副模樣如果不是氣味,她真無法分辨。
“咱們回去吧,我有些乏了。”這話是對杜鵑說的,也是對他說的。
所以他究竟會忍耐多久呢。
行至別院,虞淼突然驚呼一聲,對著杜鵑道歉:“對不起杜鵑姑娘,我掉了東西,我想回去找找看。”
杜鵑好心問:“需要我幫忙嗎?”
虞淼歉意一笑:“不自己來就行,不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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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趕回巨石那里,只能隱約聞到一絲殘留在空氣里的氣味,看來他是走了。
一點耐心都沒有的嗎?
虞淼搖搖頭,正欲離開,卻猛然感覺身后多出一人,目光灼熱燒人。
她抑制住嘴角的笑容,迅猛地抽出若水劍,在來人靠近她之時劍鋒出鞘,直指他的胸口。
“你是誰?”
他聽到對方這么問,警惕又疏離的態度不知為何刺痛了他的眼。
他究竟是誰?她又是誰?
為什么一聞到她的氣味,就忍不住焦躁的心情飛奔而來。為什么見到她,內心就無比喜悅?
他呆呆地注視著她,迷茫的眼神里充斥著蓬勃滿溢的情感,激動的雙手顫抖,說不出話來。
在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后,他勉強緩住心神,有些唾棄此刻的自己。
“你叫什么?”他語氣生硬地問。
像一個毛頭小子,虞淼想,就算他此刻毛發凌亂,眼神兇狠陰郁,在她眼里都是一樣的可愛。
她暗笑他的愣頭愣腦,心想戲是演不成了,索性收了劍,故意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