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重水抽回手,指著他的鼻子:“你別跟我動手動腳的。”
米爾雙手乖巧地放在膝蓋上,點頭:“您說什么都對,我聽您的。”
反正現在他由虞重水看管,是離她最近的身份了,就算是孫景曜也不能和她朝夕相處吧。
*
等到搜索隊回來時,已經是月上樹梢了。
遠遠的車燈光亮起,照在城門上,驚醒了昏昏欲睡的守衛。
“開門!孫中尉回來了!”
城門處一排排地點上燈光,照亮了漆黑的基地邊緣,歡迎搜索隊的凱旋。
車緩緩駛進城門,隨著大門的關閉,田冀白慌忙下車叫道:“醫生快點來,孫中尉受傷了!”
虞重水聞言心臟都漏跳了半刻,匆匆下城門,作勢要檢查他的身體情況,卻被米爾抓住手腕。
他說:“別擔心,醫生來了。”
孫景曜肩部受傷昏迷,被幾個人扛著上了擔架,隨他一同的十幾人也有不同程度的傷口,但索性都無大礙。
米爾趁機握住她的手,沉靜道:“咱們去醫院等著吧。”
既然正主來了,他就不能像以前那般舉動了,畢竟現在可是孫景曜在她心里占主要地位。
醫生說他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性休克,傷口沒有感染的跡象,很快就能恢復了,虞重水這才緩過氣來,疲倦地坐在長椅上。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來北區醫院了。
米爾距離她一寸坐下,溫聲勸解:“您已經一天沒合眼了,回去休息一下吧。”
虞重水捏了捏眉心,嘆氣:“他醒了看不到我又要叫喚了,我還是在這里等他吧。”
失望地抿唇,米爾說:“那您先閉眼休息一下吧,有消息我會通知您。”
虞重水沒有再拒絕,靠著他的肩膀閉目養神,混亂的心堪堪緩和。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就在米爾認為今夜沒有人會打擾他們倆的時候,對面的病房門開了。
孫景曜唇色蒼白地站在門口,對緊緊貼著的二人怒目而視:“你們在做什么?”
聽到他的聲音,虞重水驚醒,喜悅地看著他:“你醒了?身體怎么樣?”
孫景曜冷哼一聲,扭頭就走,虞重水趕緊追到病房里,連連解釋:“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在看管米爾。”
屋里隱約傳來孫景耀的聲音。
“看管?靠著身體的那種?虞重水你騙小孩呢?!”
虞重水略有些慌亂:“我真沒騙你,不信你去問他!”
接著就是重重地關門聲,把三個人分割成里外兩個世界。
米爾虛虛地握住空氣,彎曲了兩下五指,感受著方才她的溫熱體溫,笑了一聲,仰面靠在椅背上,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