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們一直都知道虞重水身體不好,見她躺在床上沒精打采的樣子,趙可欣就主動給她帶了飯,放在了桌子上。
趙可欣抬手看了眼手表,發現和男友約定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急忙換條長裙,和虞重水打了聲招呼就離開。
虞重水聞到了食物香氣,驚覺腹中饑餓,迷迷糊糊地爬了起來。
高考前和閨蜜約好了考同一所學校,結果她的父母不滿意她的分數,硬逼著她復讀,最終考了個J省的二本,和自己倒是離得有些遠了。
她前幾天邀請虞重水去水上樂園玩,其實是拿她當擋箭牌,偷偷見自己的異地男朋友。
虞重水套上一件薄外套,感覺自己的閨蜜有一點可憐,于是給她打了個電話,才拎起挎包準備出發。
說來也是很奇怪,她每次生病,只需要休息一晚上就能完全康復了。
*
閨蜜張儀其實跟自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她父母都是高知,就連退休在家的長輩也大多在政府工作,和自己相處得那么融洽也實屬難得。
坐在高鐵上,聽著外面轟鳴之聲,虞重水難得有一絲真實感。在她的世界里,黑暗從來不是孤獨的,反而會因為太過熱鬧而令人恐懼。
譬如......女乘務肩膀上趴著一只白色透明的小貓咪。
虞重水不著痕跡地端詳了那貓兒半天,發現它異常的溫馴,除了飄來飄去就是躺著舔毛,從來沒有發出過異動。
女乘務長者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很是親切,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讓人忍不住親近。
從爺爺口中得知,不是所有的魂體都對人有害,像這種即將消散的靈魂,對寄生者不會有害處,反而往往是他們留戀陽間的原因。
虞重水捏了捏鼻子,把視線移開。
如果說她缺失的父母教會了她什么,也只有別管閑事。
——水上樂園
張儀和虞重水打完招呼,有些靦腆地挽住身后男生的胳膊,耳垂微紅。
虞重水匆匆打量了男生的模樣,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她天生是個拘謹的性格,尤其是在男生面前。
張儀一副小女兒姿態,看得虞重水也是心情好了許多,自己墜在兩人后邊,接觸到張儀的視線也是搖頭。
自己本身就是個燈泡了,不能趕著去發光。
虞重水體弱,平時也很少來這種地方,還不如在家老老實實啃小說來得自在。
她抱著衣服坐在長椅上,伸頭看到兩人黏黏膩膩地拿著兩張票,走進了漂流區。
女孩坐在樹蔭下,白皙的鼻子皺了皺,良久才掏出手機,無聊地翻看著信息。
嘆氣地收起手機,抬頭卻看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面容姣好的少年和一個女孩并肩站在一起,看起來頗為般配,只是少年眉間的陰郁給顏色打了三分折扣。
他低下頭似乎想跟女孩說什么,但是態度有些敷衍,眼神也盡是不耐。
虞重水看他背上的女鬼也消失了,有些訝異。
這才兩天,他解決得如此之快,除非是這魂體已經脫胎轉世?
思及此,她收回打量的目光,安安靜靜地低頭數著地上的光影。
想到剛才許多姑娘看著少年犯癡的模樣,虞重水忍不住笑了,他雖然看起來不可接近,但是那張臉確實真的好看。
宋審用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警覺地抬頭,卻什么都沒發覺。
李蓉冰不滿地嘟囔:“審用,你在聽我說話嗎?”
她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宋審用約出來,她那些姐妹都羨慕嫉妒得不得了。
她知道宋審用在學校里可算是校草級別的人物,而且成績身世都很不錯,就是脾氣非常差。
宋審用撇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話那么多,我不知道哪里是重點。”
李蓉冰霎時間紅了眼眶,把奶茶往少年懷里一扔,氣呼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