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所有的商人一樣,宋審用的父親娶了一個對他有益的女人,也就是商業聯姻。兩個人的感情說不上多么如膠似漆,但是也足夠相敬如賓。
就在兩人結婚三年后,宋審用出生了。
他本來享受著父母的愛,衣食不愁,母親辭去公司里的所有職務來悉心教導他,讓他成為棟梁,將來接手偌大的公司,但是一切都在五年前破碎了。
父親從外面領回來一個五歲的小姑娘,說是自己的私生女。母親為此和他大吵一架,甚至提出了離婚。
因為父親雖然不愛母親,但是平等的尊重給她了。為了家族的利益母親也愿意尊重父親。但是這份尊重在小女孩回家的時候,像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母親的臉上。
母親是個極其驕傲的人,她年輕時就受人追捧,做事力求最好。即使嫁人,也選擇了優秀的父親。
父親不同意母親提出的離婚,甚至搬出了公司的利益來威脅母親。宋審用當時還小,被父親攛掇著去求母親,讓她留下來。他至今還記得母親眼里的絕望,沉痛地讓他整夜做噩夢。
小姑娘被養在鄉下,雖然給了她非常好的物質條件,但是私生子畢竟上不得臺面,父親也深諳此道,從不在外提這個女孩。
再后來,宋審用上了大學,母親就和父親分居了。
“后來......”宋審用深吸了一口氣,扭頭看了虞重水一眼,見對方有些茫然的眼神,煩躁道:“你聽故事呢?”
虞重水摟緊了懷里的玩偶,搖頭:“你繼續。”
宋審用心中的悲傷被這么打岔,竟然也消了一大半,只剩下一些怨懟:“那人上個月和秘書的私情被母親發覺,卻絲毫沒有愧疚......”
本就了無牽掛的女人心一橫,吊死在了花園的榕樹上,至死未閉的眼睛看著父親的書房。
宋審用說完定定地看著虞重水:“昨天我看到母親了,你之前說的......”
虞重水為難地皺眉:“我上次在你背上看到的是一個女人,看不清臉,穿著長裙的模樣,是你母親?”
宋審用從兜里掏出一個物什,遞給虞重水:“昨天她讓我去花園挖了一個東西,喏,你看看。”
虞重水目光觸及此物,就挪不開了。
那是一個鏡子,和虞重水一模一樣的鏡子。
“怎么會......”虞重水面色難看地望著宋審用:“我也有這個東西......”
說罷就拿出懷中溫熱的寶鏡,心里驚異不已。
宋審用收回自己的東西,沉默了。
虞重水越想越不對,連忙打電話給爺爺:“您給我的鏡子是哪里來的?不會是批發的吧?”
孫修竹顯然有些生氣:“臭丫頭,這玩意兒世界上只有兩只,你想什么呢?”
虞重水難以言喻地看著宋審用,對方搖了搖頭,示意她繼續問。
“我今天找到另一半了,你說怎么回事?”
宋審用接過另一塊鏡子,摩挲了起來,又有些好奇地把兩塊拼在一起。
“什么!”孫修竹急得站了起來,“你們千萬別碰對方的鏡子!”
從來沒聽過穩重的爺爺如此激動,虞重水呆呆地看著擺弄兩面鏡子的少年
“完了,宋審用。”
溫和的白光包裹著兩人,溫柔地撫摸著虞重水的頭頂,讓她有些昏昏欲睡。
“宋審用!都怪你!”她消失之前狠狠的掐了一把少年,在對方同樣震驚的目光中消失了。
夏風吹過空蕩的涼亭,這里安靜的像是沒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