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響起劈里啪啦的聲音,吵得虞重水皺眉。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就看到天地都被染成了血紅色,灰蒙蒙的看不清路徑,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層紅灰色霧霾。
她慌忙從地上爬起來,手不小心碰到了身邊的宋審用,沒多久他也醒了。
宋審用的臉色很差,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那雙漆黑的眼睛顯得有些呆滯,一眨不眨地盯著遠處。
虞重水把他從地上拽起來,才從亭子里走了兩步,就聽到啪唧一聲,一塊血淋淋的肉從天上掉下來,砸在她面前,濺了她滿鞋子血。
“我......”虞重水講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地上黏黏的不會都是血吧?”她攥著宋審用的手指收緊,后者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沒有吭聲。
兩人在血霧里摸索著前進,腳下是一層厚厚的血垢,腥味撲面而來,讓人作嘔。她白色的鞋很快就染成了紅黑色,越靠近校門血詬越多。
周圍郁郁蔥蔥的樹上也掛滿了碎肉、粉色腸道,把曾經熟悉的校園變成了人間煉獄。
虞重水想出門看看,卻被宋審用拉住了,他指了指不遠處的校門:“出不去”
兩扇緊閉的鐵門被密密麻麻的鐵絲焊在一起,門前堆滿了奇形怪狀的尸體,他們無一例外穿著校服,死相凄慘,尸堆上盤旋著數不清的烏鴉和蒼蠅,猩紅的眼睛盯著腐尸。
虞重水一口氣沒喘上來,有種眩暈的感覺,一只冰涼的手覆上她的眼睛,宋審用冷淡的嗓音在她頭頂響起。
“別看,來人了。”
沙沙的腳步聲在血霧很是突兀,手電筒的光照在兩人身上,遠處的人警惕道:“人?”
宋審用把虞重水的頭扭過去,揚聲:“兩個人。”
那邊沒了聲音,不一會霧中出現了五個人,他們穿著防護服,手里提著煤油燈,疲憊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對男女,見他們身上沒有異常才走過來。
領頭的似乎是學生會長汪顧,她看著有些面熟的虞重水:“你是我們學校的吧?”
虞重水點頭,拉了拉身邊的宋審用:“這是和我們聯賽的Y大學生宋審用,我們才醒,學校里發生了什么?”
汪顧塞了一盞燈在她手里,揮了揮手:“我們邊走邊說,這里不安全。”
兩人對視一眼,跟著這小隊離開校門。
從汪顧的話里,虞重水知道了學校在運動會上發生了突變,參賽的所有學生瞬間消失,等學校發現不對的時候,他們已經被開膛破肚扔在了校門口。
學校驚慌失措,卻發現信號全都被切斷,就連普通的校門也變得非常奇怪,活人碰上它就會像是被黏住一樣,慢慢被吸干成一具干尸。
這種事發生在一瞬間,昏迷的人會慢慢蘇醒,如果最后沒能醒過來,就會被他們扔在校門口,成為永久的尸體。那些尸體也是有可能醒過來的,只是概率很低。
汪顧提起這個,眉頭狠狠地皺了起來:“祂說得一點沒錯,我們得湊齊二十個人才能離開這個鬼地方。”
虞重水:“他是誰?”
汪顧道:“我們也不知道祂是誰,在我醒了之后全校的廣播就開始重復這個規則,然后填上就時不時地掉下來一些碎肢,還有現在的血霧。”
虞重水沉默了,她拉著宋審用的袖口走在隊伍旁邊,入目皆是地獄般的場景。
許久沒說話的宋審用突然問道:“你們覺得這是真實的世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