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顧看了他一眼，語氣苦澀：“我不相信這是真實存在的，但是我們還得做這該死的游戲，由不得我們不信。”
宋審用沒再問，只是垂著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地面，每一步都踩在血泊里，讓他的鞋子早就被浸濕了。
虞重水見他盯著自己的鞋子發呆，以為是他嫌臟，扯了扯汪顧的衣服：“在人沒集齊之前，宿舍可以進嗎？”
得了準信之后，女孩拽著宋審用的胳膊，跟他咬耳朵：“我宿舍里有一雙42碼的鞋，我待會拿給你。”
宋審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發出一個鼻音：“嗯？”
虞重水在這種艱難的環境里，也省了面對男生的拘謹，她道：“那是爺爺的生日禮物，算是便宜你了。”
說到這個，虞重水猛然意識到自己的鏡子不在脖子上，她慌張地摸了摸全身，哭喪著一張臉。
宋審用從兜里掏出寶鏡，遞給她：“喏，你的。”
虞重水將信將疑地端詳了半刻，還給了對方：“這不是我的，我的鏡子上面有一個劃痕，不過......謝了我不需要。”
少年眨了眨眼，聽話的收了起來。
汪顧注意到兩人的動作，回頭，就看到面容姣好的少年悄悄地將手伸進了女孩的衣兜里，似乎是放了什么東西。
十多個人呆在多媒體教室里，教室內擺滿了從宿舍里拿出來的毯子被子，甚至還有人把電飯鍋搬了過來。
“電可以用？”
汪顧點頭：“只不過只有中午12：00~14：00可以用。”
虞重水看著宋審用安靜地坐在角落里，莫名有些可憐的意味，她和他道了別，拿著煤油燈朝自己宿舍走去。
熟悉的樓道空蕩蕩的，只有一些血色的腳印從各個宿舍門口蔓延出來，在昏暗的天色中有些詭異。
虞重水把行李箱掏空，裝了兩張毯子，還有一些換洗的衣物，想到宋審用孤苦伶仃，又把自己的寬大外套帶了過去。
虞重水一手拎著行李箱，另一只手拽著藥箱，回到了多媒體室。
她把毯子丟到宋審用懷里：“將就用一下吧，也不知道我們要在這里呆多久。”
宋審用怔怔地盯著毯子有了一會，才抬頭：“你有宿舍的鑰匙？”
“怎么了？”
他揉了揉有些凌亂的頭發：“我剛才問了汪顧，她說晚上女生宿舍是有供水的。”
虞重水坐在他旁邊：“那你問沒問我們為什么要呆在多媒體教室？”
“祂讓我們呆在這里，但是午夜之前可以隨意走動。”
虞重水把符紙塞在宋審用手心，輕聲道：“這個你拿好，對付鬼怪的。”
少年笑了：“碰到你之后，我滿腦子都是牛鬼蛇神，學的馬克思主義都沒用了。”
虞重水瞪了他一眼：“那你最好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多背幾遍，顯得你更加像社會主義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