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郵的梅苑離主廳并不遠,院落不大,但是清新雅致,門口的兩株梅花更是香氣沁人。
門口早有婆子拎著食盒候著了,看到方郵他們過來,急忙上前去。
“小姐,外面冷,喝點姜湯暖暖身子吧。”
方郵看著食盒里一大盅的姜湯,嫌棄地皺了皺眉。
“我待會喝,擱著吧。”
方郵卸掉頭上的朱釵,瀑布一樣的頭發散落下來,披在后面。
“畫翠,去吧隔壁廂房收拾出來,給申七準備些生活用具,細致著些。”
畫翠看了一眼沉默寡言的申七,應了下來。
方郵蹬掉腳上的鞋,盤腿坐在床上,看著站在一旁沒有存在感的申七。
“申七,你今年多大?”她見少年只與自己一般高,想著他應該是比自己年紀小的。
“奴十六了。”
方郵瞪大了眼,上下打量著申七,后者被看得頗為不自在,身體僵硬。
這孩子,挺可憐的,方郵想著。
她細細地看著對方沉默的眉眼,越看越覺得對胃口,索性放開了看。
申七感受到了對方炙熱的視線,像是刷子一樣一下下的折磨著自己,這比試煉時還要難受。
“罷了,今后多吃些,長長個。”
申七吶吶地點了點頭,便閉上了嘴。
死士不需要多言,遵守命令即可。
方郵看著外面白皚皚還沒化的雪,道:“你就住在東邊的房間里,有什么缺的再和我說。”
申七:“遵命。”
這時婆子拿著瓷碗進來了,擱在桌子上道一聲便退下去了。
方郵赤著腳跳下床,來到了桌邊。
她的腳趾粉嫩圓潤,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靈活的像只貓兒。
方郵盛了一碗姜湯,遞到了申七面前:“喝了它。”
看著少年聽話的乖巧模樣,她的心情都跟著愉快不少。
是時,畫翠捧著一套換洗的衣服進了門。
她想要塞到申七手里,但對方并沒有伸手去接,衣服就“啪嗒”掉在了地上。
方郵瞧著畫翠的臉色都變了,生怕她在意,便開口道:“去房間看看稱不稱心,沐浴后再來這守著吧。”
申七深深地看了一眼方郵,點了點頭,彎著腰出去了。
待他走后,畫翠一臉不開心,嘴巴翹得老高,眼里滿是嫌棄。
方郵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呀,怎么跟個孩子似的,還同他計較。”
畫翠氣呼呼地坐在凳子上,瞪著方郵:“小姐明明也沒多大,怎么說話這么老城,像第二個老爺。”
方郵失語,半天才道:“睡吧睡吧,明個兒還有事呢。”
莊周夢蝶,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