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宮,驚鴻素玉二人一進門,便碰到從南偏殿后院走出的窫爻,只見她潔白瑩潤的素手中托著一只紅的幾近發黑的“蟾蜍,”特別醒目。
素玉虛行一禮笑道:“恭喜少靈主了,這天蟾草可算是能入藥了。”
窫爻垂眸微微一笑,算是對素玉的回答。她將天蟾草收了起來,并未看二人一眼便往外走去,若不是為了收天蟾草,眼下,她不想見到和這紫微宮有關的任何人,尤其是北辰。
可偏偏卻巧的很,一襲白衣,高大挺拔的北辰迎面進了來,避無可避,窫爻面無表情的行了一禮。
“可有事?”北辰淡漠的聲音一如既往,窫爻緩緩抬頭,他確實一如從前,仿佛那晚她什么也沒有說過。
“我來收天蟾草。”只丟下這一句,窫爻便抬步從北辰身邊擦身而過。她的心很痛,仿佛這一擦身就是永遠。“就這樣吧!從始至終不過是自己一廂情愿的執念罷了!”她深吸一口氣,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北辰面無表情的往正殿內去了,邊走邊道:“素玉,你去將玄武請來。”素玉領命而去。
驚鴻吃驚地盯著北辰的背影,有點懷疑剛剛潭水中的一幕是自己臆想出來的,她咬了咬唇也往正殿走去。
在看到北辰坐于案幾邊,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枚白玉棋子,甚是悠閑時,驚鴻有一種被戲弄的感覺,她走上前幾步,輕咳了一聲,北辰抬頭看了她一眼又垂眼看向棋案。
驚鴻一時不知該用什么語氣和他說話,于是有些生硬道:“不管怎樣,可否先解了我身上的封禁?我想……”剩下的話就被北辰凌厲的目光憋了回去。
只見北辰緩緩起身,邊往寢殿走邊道:“隨我來。”
驚鴻皺了皺眉,本能地應了一聲跟上。
進了寢殿,北辰便站在床前不動了,他看了看驚鴻,又看了看寬大的沉香床榻。驚鴻下意識地退后了一步,緊張道:“你要干嘛?”
北辰看著她會錯了意的模樣,心下暗笑,他又看了看床對驚鴻道:“坐到床上去。”
驚鴻咬了咬唇,深吸了一口氣,挪到床邊坐了,北辰藏起笑意又道:“把衣擺撩起來。”
驚鴻猛地站起來,紅著臉道:“北辰,我是有些喜歡你,可是你不能這樣,總是…用強的。”
北辰看著她羞怯又可愛的模樣,上前一步攬上她的腰,貼到她的耳邊小聲道:“也不盡然吧?方才你不是也回應的很好嗎?”北辰說完微一用力就將驚鴻打橫抱起輕輕放到床上,自己也坐到床沿上。
驚鴻雙手撐床就要往后退,北辰輕輕拉住她的腳踝,不想再捉弄她,于是正色道:“你可知,你自己中毒了?我只是想查看一下你身上潰傷如今怎樣了?”
驚鴻有些尷尬道:“你知道啊!”她頓了一下又道:“中毒?你是說我這些是中毒所致?”
北辰點點頭,握著她腳踝的手緊了緊,“只看這里可以嗎?”
驚鴻紅著臉輕輕點了點頭,將裙擺往上提了提。北辰看著驚鴻光潔白皙的腳踝處,那潰傷已隱隱有出鱗之像,他替她拉下裙擺,緩緩道:“我可以解了你身上的封禁,但在我尋到解毒之法前,你不能動用仙術。”
“不然會怎樣?我會死嗎?”
看著她楚楚的模樣,北辰不假思索道:“你有我一滴心頭血護著,怎么會死?不要太過擔心!”
“心頭血,什么意思?”
北辰挑了挑眉,起身欲往外走。驚鴻抬手拉住他的衣袖,就像當初在章莪山初遇那般。北辰看著她,緩緩彎下腰,額頭乎抵住她的,然后將手伸到她后背,輕輕點了點記憶中她肩胛處那點朱紅的位置。
“那個是?我有你一滴心頭血?”驚鴻不可置信地喃喃道。
北辰卻留下一個得意的笑,仿佛是說,沒錯,那是本君給你的專屬印記。
素玉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神君,玄武星君到了。”
北辰起身間,驚鴻已經麻溜地下了床,待到了正殿門邊,她抬手整了整衣襟,捋了捋發絲,才閃身出了去。
北辰看著她的舉動不禁莞爾,明明不是那么回事,讓她弄的好似就成了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