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離了碎魂臺直奔北極天而去,奈何早已人去殿空。只見他對著殿宇后一座雪山清嘯一聲,那雪山竟一陣抖動,伴隨著大塊的積雪嘩嘩碎落間,原本巍然的雪山騰地展開一對雪白巨大的翅膀,盡是騰空而起,將半個北極天遮擋在巨大的陰影中,一只雪雕在空中盤旋一圈,猛的落到玄武面前時,已經化作一名雄壯魁梧地男子。
只聽玄武道:“神君去了何處?”
那雪雕化作的男子甕聲甕氣回道:“妖族。”
一個起身又往妖族趕去的玄武,不由憶起當年這雪雕前來北極天搗亂,宣稱要將北極天占為己有,時年只有三萬歲的北辰,硬是將其生生收服,他不會忘記,當時北辰的父神看向北辰時那贊許的目光和眼中的期望,更忘不了窫爻無以復加的崇拜神情。這一生,只要有北辰,她永遠都不會看到自己吧?
玄武離開后,那雪雕又騰身回歸原位,紛紛揚揚的雪花不停地落在他身上,他如山般的身軀,就這樣數萬年如一日地默默守護著北極天。
九重天,司刑之神最終判窫爻玩忽瀆職,于碎魂臺每日晨昏各領碎魂雷九道,直至天君側妃康復。
消息傳回靈巫山,巫老窫禹目眥欲裂,聶貍在一旁恨聲道:“既不讓我巫族參與側妃的救治,又對巫老您避而不見,卻用如此殘酷的刑法,豈不是要置少靈主于死地?”
靈巫山前庭,六巫使巫真聽了天族的下判,早已直奔九重天。
碎魂臺上,黑衣白領的女子身上結了厚厚一層霜,慢慢的,霜越結越厚,直至整個人被厚厚的冰層包裹覆蓋起來,然后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將冰層擊的粉碎,如此周而復始之下,女子本就白皙的臉上此刻更是一片慘白,她已經從最初的跪著變成了整個蜷縮著爬匐在地上。九道天雷過后,巫真看著不住抽搐的窫爻,一個飛身過去將她摟在懷中,“爻兒,你可還撐得住?”
窫爻看著淚流不止的巫真,想著她自小就疼惜自己,幼時窫爻甚至一度希望她就是自己母親,看著她此刻為自己落淚擔心,窫爻強撐著露出一個微笑,“真姨,我沒事,放心吧!”
巫真配合地擠出一個笑,“嗯,你一定撐著,玄武已經去尋北辰神君了,他一定能救你。”
窫爻的眼中,一道復雜的光一閃即逝,“真姨,替我照顧好父親,他有傷在身,有機會多寬慰他,就說我沒事的。”
北辰驚鴻二人在延慶神君的東方天耽擱了幾日,白喜卻遲遲不歸。這日,延慶神君照例自懷中摸出那面雕有日月祥云的觀臨鏡,便看到玄武星君現身青丘。
于是沉聲道:“北辰神君請看。”
北辰看了起身道:“這幾日多謝延慶神君款待,妖獸失蹤一事還需仔細留意。”
“北辰神君放心,本君曉得輕重!”
北辰點點頭,攜驚鴻起身后,延慶神君豪爽笑道:“北辰神君,本君等著吃你們的喜酒啊!”驚鴻仰頭看了看北辰,見他也側頭看向自己,她扯了扯嘴角露出個復雜的笑,又緩緩低下頭去。北辰緊了緊攬著她腰間的手,挑眉道:“怎的?可是不愿嫁于本君?”
驚鴻低頭不答反問道:“北辰,最近我總是乏的很,且那些傷口越發難看,其實我知道,自我從凡間回來,你每日都會趁我睡著,悄悄用自身神元替我療傷壓毒。她說著抬起頭看著北辰問道,北辰,你實話告訴我,我身上這毒可有解?”
北辰看著她楚楚的模樣,只道她成日吃喝玩樂,并未太過憂慮此事,哪知她卻是藏在心里,自己胡亂揣測。北辰不想她太過思慮,于是淺笑著捏住她的下巴道:“本君倒是不嫌棄你難看,不過你即如此擔憂,那我晚上細說與你?”
驚鴻點了點頭,撇嘴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好看?”
北辰故作驚疑挑眉道:“有人會不這般認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