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瑜讓徐有顧將隔音結界撤去,故意加重腳步聲,緩緩朝第一個房門走過去。
她敲了敲門,里面并無動靜,安瑜也不離開,靜靜的站在門前,手握著門把手,食指輕擊把手,大約點了十幾下,幾下輕一下重。
房間里面的人突然開口:“小姑娘既然已經發現了我,為何不直接開口呢,跟老頭子比耐心可沒什么好處。”
安瑜露出一個了然的微笑說:“在里面的不是我,您都不著急的話,我急什么呢。”
兩聲咳嗽聲響起:“我只是個老家伙,看守的人都不怎么上心,小姑娘何必嘲笑我。”
他繼續說:“能來這里也說明那些人還在做夢吧,管理如此松懈。小姑娘幫我一個忙,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
短暫的交流之后,安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她手附在門把手上,水流進入鑰匙孔,安瑜感受了一下鎖的結構,凝聚出一把鑰匙。
咔嚓,門被打開了。
一個臉色蒼白卻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的老人抬起頭,他一雙犀利的眼睛打量了安瑜好一會,仿佛是見到一個期待已久的人,他率先開口,語氣有種莫名的熟稔感:“我還真沒想到是這樣的人,后生可畏啊。”
安瑜有些不解他那奇怪的語氣,但她也無意花精力琢磨這個事。她一直不太懂這些老人的腦回路和做事方式,說她偏激也好,她現在看到跟她奶奶那時候差不多年齡的人,內心總有著揮之不去的陰影。
“還能走的動嗎,我可背不了兩個人。”安瑜的語氣不好不壞。
“當然。還有我姓蕭,叫我蕭老爺子就行。”
“我叫安瑜,他叫徐有顧。”
蕭老爺子跟著安瑜走出門:“旁邊不用看了,除了我沒人被關在這里,但我知道你要找的人關在哪里。剛好我也有事要過去。”
走到門口,老爺子停在被凍住的人面前對安瑜說:“給他解開吧,他其實是來保護我的。”
不一會,被凍住的人恢復了神智,他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安瑜,羞愧的對老人說:“是屬下丟人了。”
“是該好好反省了,木倉都能被人搶下來。”
“是!”被說的男人不僅沒氣餒反而挺直腰背表示一定好好訓練。
他跟在老人身后看著前進的路線,臉上浮現了一些猶豫和遲疑,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握緊了從小臂掏出來的刀,堅定的跟在老人身后。
“你們要找的人應該在這邊。”蕭老爺子領著安瑜上了一層樓。
本以為這層樓就是空曠的停車場,可蕭老爺子帶著人七拐八拐來到一面墻前,手按了一下旁邊突出的一塊石頭,墻面突然裂開了一道縫,然后緩緩向兩邊打開,一個石梯也出現在眼前。
徐有顧估計了一下負二樓和負一樓的面積大小,心里對這里的結構有了一個清晰的構圖。
從這層樓的大小來看,負二樓不應該小那么多,這個樓梯下去其實也是負二樓,但和室內滑雪場那邊隔了厚厚的一堵墻。所以他們剛剛在下面并沒察覺還有別的空間。
徐有顧小聲的跟安瑜說了說這里的結構,安瑜點點頭表示明白。
“你抱緊,下面可能不安全,我或許顧不上你。”
徐有顧拿出一個布條將他和安瑜綁在一起,避免自己掉下去。
“這個方法不錯,怎么不早用。”安瑜問。
徐有顧低了低頭說:“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這樣的。”
他其實很希望能跟正常人一樣走在安瑜的身邊,而不是被這樣背著,而且這樣將兩人纏到一起,就算安瑜不在意,他還是覺得冒犯了她。
男人走在最前面:“我先下。”
老人點點頭,安瑜自然也沒什么意見。
下去之后,一股霉味伴隨著沉悶的熱氣撲面而來。
順著樓梯走了兩分鐘,他們總算走到了平地,幾人剛剛站穩,六個舉著木倉的人就站在了男人面前。
“老伙伴啊,出來吧,你說你何必跑這一趟呢,好好的聽從安排不行嗎,害得我晚上還要起來陪你們鬧。”另一位年紀差不多大的老人拄著手杖走了出來,他搖搖頭一副為蕭老爺子可惜的樣子。
蕭老爺子不顧男人的反對,從樓梯上走了下來,他一手推開腦門上的木倉,看著曾經的戰友說:“你我理念不同,不必多說。你留著我不也是想知道那個秘密嗎,我可以告訴你,但我來帶走兩個人。”
對面的老者右手不自覺的摸了摸手杖,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一瞬:“之前你可是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說的,這兩個人能改變你的念頭?”
蕭老爺子松下了緊繃的肩,仿佛已經精疲力竭,他嘆了一口氣說:“我們目的一樣,不過是為了華夏的延續和人類的存活,如今你已經掌控了基地,我沒必要為了跟你較勁而將那個能影響基地存亡的東西給藏起來,帶走的兩個人不過是普通人罷了,我不信你不做這筆交易。
“只要你告訴我,別說是兩個人,二十個人也行。”老者揮揮手,所有人放下了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