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醒了。鑰匙還在手里,顯然沒按照預期帶到夢里。
窗外陰沉沉的,唐寧拉開窗簾,看著下面的人打著一把把雨傘,行色匆匆。
一場秋雨一場寒,雖然并沒有開窗戶,唐寧已經感覺到了一陣寒意。
煩悶。這是唐寧唯一的感覺。
自從開始做這個夢,整個人在夢里都像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樣。
莫名其妙的就開始寫信,莫名其妙的簽訂了契約。
好不容易來了興致,想去落英宴玩耍一番,自己還被別人玩耍了。
還莫名其妙的被扣了雙生蓮的回禮,一晚上白干。
游野,如果在現實中,應該是個值得依賴的朋友。
在夢里,似乎也成了唐寧愿意繼續寫信的理由之一。
不過,這個夢只有一年。
在看得到盡頭的這份關系里,注入太多對朋友的依賴,換來的只是分開時更多的傷懷。
總司長,她想起來那個人似笑非笑的樣子。似乎竟然感受到了一絲甜蜜。
唐寧心里暗暗提醒自己清醒一點。
可在夢里,何謂清醒?
還有那個黑衣人的背影,那個算命的說,有緣人自會相見,那又是什么意思?
唐寧把鑰匙又放在了鐵盒里。心里想做個了結。
這夢,不能做了。
今晚就去找那個總司長,喜樂不是說他是什么星軌的管理者嗎?
唐寧只是這么想著,如果這一切真的可以說斷就斷,不受其亂,那她也不用煩了。
套了件薄外套,在出門的一瞬間就后悔了,外面比她想象的還冷。
可時間已經不允許她再上樓換件衣服,于是只能硬著頭皮打著傘向地鐵站出發。
這種感覺讓唐寧很難受,迫于一些外部原因,所以不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她又想起了夢里的事情。
她是被迫的嗎?看起來好像也不完全是,在寫信的時候,自己倒是挺投入的。
恐懼和好奇相互交織,這樣的體驗她在之前很少有過。
那究竟是什么令她這么煩悶,對于整個夢境的一知半解還是發現在夢境中也會遇到危險?
她總覺得,前面有一個更大的謎團等著她一點點抽絲剝繭,才能慢慢顯現出來。
而這個謎團,唐寧知道,和那個水霧中黑衣人一定有關。
或許,她突然領悟了什么,她去靈霄閣的意義,就在于找到那個黑衣人?
不能想了。
雖然這么告訴自己,可唐寧一整天還在想,工作也做的心不在焉,一看表,已經快到晚上8點。
一整天,居然什么都沒吃?哎,唐寧決定先去悅來小筑吃點什么。
到了悅來小筑,又是熟悉的文姐的笑臉。
“怎么了?看你今天狀態不好啊。”
“沒事,工作有點煩。”
“新來的設計師惹你生氣啦?”
唐寧聽出了文姐的弦外之音,她看了看冰柜里的飲料,突然想喝點酒。
借酒消愁,對,就是這個意思。
唐寧拿出了一瓶啤酒,文姐有點意外,平時唐寧除了同事聚會,自己從不喝酒。
“一個人,喝什么酒啊。”
“隨便喝點,沒事兒。”
要了幾個小菜,就著啤酒,一口一口吃著。
唐寧雖然不常喝酒,可酒量還行,但今天不知怎么,喝到第二瓶的時候,就有點微醺了。
唐寧想著要不要再喝一瓶,于是又起來向冰柜走去。
喝到整個人有些飄飄然,時間已過9點,唐寧結了賬,文姐千叮嚀萬囑咐,讓唐寧自己小心。
唐寧腳步飄搖,推開門,余光之處瞟到一個人,就坐在那天歡迎會時,她出來看見林皆樂時坐的長椅上。
是喝多了的幻覺嗎?坐著的人正是林皆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