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火蟲大會,每年春夏秋三季,在夏螢島每周舉行一場。
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因為在這座島上有螢火蟲積聚,所以引得許多人來觀賞。
人多了,自然商機也就多了。
于是非本島居民,登陸一律收費。后來還特意為各種演出修建了一座水上舞臺,而這座舞臺,偏偏設在了島的另一邊。
簡單來說就是,游客從北邊登陸,穿過一整個島,才能達到最南邊的水上舞臺。
這樣,無形之中又制造了許多賺錢的機會。
比如土撥鼠擺渡車,八只土撥鼠作為車夫,一趟車可以乘坐四個人(或四只妖,特大號的算兩人,特特大號的可拒載)。
送到舞臺,30妖力,送回碼頭,30妖力。
不舍得花這個錢,沒關系,完全可以選擇步行到達,只要你不怕錯過螢火蟲大會的開場。
與此同時,專用環島步行道,兩邊都設有琳瑯滿目的商鋪,真想一分錢不花就到舞臺,難。
更何況,今天可是九尾和金麟這兩位妖界炙手可熱的明星的登臺日。
各種明星周邊簡直一應俱全,對于粉絲們來說,坐土撥鼠擺渡車絕對是最理智的行為。
但是,對于早已被詐得一分不剩的粉絲來說,比如喜樂,走著或者坐車,沒有本質區別,只不過走的花費的時間更長,人更累罷了。
唐寧和喜樂下了船,看了看四周,穿得像雜役的,基本都是同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基本都是妖怪。
人不如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當然,唯獨有二人可以與妖怪們一拼高下,正是看起來隸屬于同一行業的喜樂和御妖庭的那位小姐姐。
本來,唐寧還以為喜樂這幅裝扮,肯定一鳴驚妖了,誰成想,不過是剛達到了妖怪們的及格線而已。
唐寧身邊的同事,都是從這艘假鯤飛船上下來的,身邊的妖怪,怎么來的都有。
長著翅膀的自己飛來,落地后又金光一閃,幻化成人的模樣。
沒長翅膀的,多半坐船來,一只只小船停泊在港口四周。
這樣的好處是,不用當著大家幻化,對方無法一眼看出你是哪兒來的妖怪,直接人模人樣的出現就行了。
還有一種,善水性,直接游過來,到了岸邊,一個鯉魚打挺,打上了岸,躍在半空的時候,一道金光,落地成人。
正可謂是八妖過海,各顯神通。
正琢磨著,唐寧見遠處又飛來了一只雕,晃晃悠悠地降落,她正等著看這雕究竟會幻化成什么樣,結果從雕上下來了兩個人。
從衣著上判斷,這兩個人應該也是妖怪,因為穿的挺是那么回事兒的。
但是從面相上判斷,這兩個人非但不是妖怪,還是負責妖怪的。
因為其中那位白色長衫的青年,唐寧認識,化成灰都認識,他就是落英大會上戲耍她的御妖庭總司長季安。
季安先從雕上下來,又伸手扶下來了一個萌妹子,妹子兩個丸子頭扎在腦袋上,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左瞧瞧,右瞧瞧。
身上是一件淡綠色的斗篷,下面同樣是淡綠色的短裙,一雙白色的長靴顯得腿更加修長。
忽然,斗篷妹瞄到了什么,定睛一指,原來是一輛土撥鼠擺渡車。
看來這二人果然有錢,要坐車走。
唔,一輛車能坐四個人,他們只有兩個人,那剩下的兩個座位,不就是為我和喜樂準備的嗎?!
唐寧覺得此時不上,更待何時,于是就要往季安那邊走。
顯然,喜樂也看到了總司長,她的反應才是一個正常員工見到老板,普通學生見到老師的反應。
掉頭,假裝沒看見,往反方向走就對了。
“誒,你干嘛去啊……”唐寧叫住她。
“啊……”喜樂使了使眼色,唐寧沒明白,也沖她擠了擠眼。
喜樂見唐寧擠了擠眼,又更用力地擠了擠眼。
“進沙子了?”唐寧關切地問。
“那邊……總司長……”喜樂用極低的聲音回答。
“嗨!是他,走,敲他一筆。”唐寧拉著喜樂就要走。
“啊?敲他一筆是什么意思?他可是總司長?哎……小桃……”喜樂想要推脫,卻拗不過唐寧的興致勃勃,被拖著往季安那邊走。
唔,看來兩個人是情侶。唐寧看著斗篷妹挽著季安的胳膊,暗自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