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是情侶,這么親昵,也應該在曖昧期吧?
季安背著這位斗篷妹妹,竟敢對我這樣一個楚楚可憐的普通員工如此戲耍,看我不揭穿他渣男的真面目。
當然,不揭穿也行,這輛土撥鼠擺渡車我是坐定了。
“總司長!”聲音高亢而嘹亮。
喜樂趕緊捂住唐寧的嘴,“在外面要掩飾身份,不能叫!”
“哦。早說呀。”
“那個!安哥哥!”唐寧換的這個稱呼,季安并沒什么反應,倒是斗篷妹先看了過來。
她扯了扯身邊白衣青年的袖子,“叫你呢,安哥哥。”最后這三個字,她說得格外輕柔,語帶挑釁。
“誰啊……”季安一回頭,看見了唐寧,皺了一下眉,又恢復了禮貌性的笑容,沖唐寧和喜樂招了招手。
“手干嘛呢?人家早就看見你了,還揮什么揮。”
聽翡如意這么說,季安又趕緊把手放下,笑也不敢笑了。
“不好意思啊總司長,不敢稱呼您的真實身份,只能叫安哥哥了。”唐寧拉著喜樂小跑過來,對季安假裝不好意思地說著。
“無妨。這么巧,你們也來看螢火蟲大會?”
唐寧指了指身邊的喜樂,“九尾的粉絲。”喜樂被指的臉瞬間泛起了紅暈。
“介紹一下?”翡如意斜眼看著季安。
“哦,這兩位是靈霄閣的書信官,游野那邊的伙伴。”
“你怎么現在連書信官都認識啊?”翡如意繼續問他,這個問題卻問到了唐寧的心坎里。
于是唐寧搶先一步回答,“我們是相親大會認識的。”說完,又沖著季安點頭笑笑。
季安的臉上,依然掛著笑。可這笑顯得越來越言不由衷。
“相?親?大?會?”每一個字,翡如意都特地拉長了半個音。“原來總司長還有這種需求啊。”她語調也輕輕抬高了一些,耐人尋味。
“那次是去追玉面書生……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就是……”
還沒等季安說完,翡如意擺了擺手。
“沒關系,不用跟我說,我無所謂的。”
唐寧聽她這么說,心里十拿九穩。
一般來說,如果直接說“哎呀,你怎么背著我去那種地方”的撒嬌型女生,最好哄,說幾句好話,買點禮物,基本擺平。
如果直接開罵的,相對難一些。需要付出一些時間與精力來慢慢安撫,用實際行動以正視聽,要表示出自己下定決心痛改前非的樣子。
最難的就是嘴上說沒事的。
說沒事就是有事,說很好就是很不好。
說我無所謂,就是老娘馬上就要氣炸了,簡直非常特別有所謂。
這時候,你要真當她沒事兒,那就是錯上加錯,雪上加霜。
“真的嗎?”說這句話的,是季安。
平時看著情商挺高的,怎么一張嘴就是錯誤答案呢。哎,唐寧心里為他感到惋惜。
“真的。”翡如意這句話回得輕描淡寫,別提多云淡風輕了。
完了。語氣有多平淡,殺氣就多重,萬一真殺起來,斗篷女車不坐了,她和喜樂也得腿著。
見好就收吧,于是唐寧趕緊打圓場,“那個,我被豬妖騙去了妖怪的相親大會,全靠總司長救了我。”
季安聽了頻頻點頭,唐寧見他點頭,便也點頭,表示再次肯定。
喜樂第一次聽說唐寧和總司長原來還有這般故事,本來很驚訝,可看到氣氛如此微妙,也決定先點了頭再說。
翡如意看著如雞啄米般的三人,將信將疑。
“這樣啊。”
季安感激地看了唐寧一眼,唐寧會心一笑。
“既然大家都是去螢火蟲大會,能不能讓我們倆蹭個車啊?”
季安現在終于明白了,唐寧特意前來又是安哥哥,又是相親大會的目的,原來就是為了蹭車,于是趕緊滿口答應。
就這樣,八只土撥鼠拉著這四個人,直奔夏螢島的南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