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景祥院,廖久安在開始思索。上一世的妙蘭都做了些什么?她引得我對王治傾心,向我的父母傳遞假消息,害我父親身死。可她為何要做這些?她的所作所為對誰最有利?
我嫁給王治,父親卻在大門口與我斷絕關系,王治是二皇子的人,但是爹爹卻是皇上的人。皇上支持正宮太子,但我嫁給王治卻讓皇上和太子不敢信任爹爹。雖然爹爹在門口已經聲明了廖家已經與我無關了,可爹爹對我的寵愛天下皆知。況且,君王多疑……爹爹此刻手里的兵權就像是燙手山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所以,我嫁給王治,是斷太子一臂!是讓征北侯府無路可走!
廖久安閉了閉眼。
她并不善謀劃,閨宅里的小女子不懂天下大事。可這一連七天的夢實在是太嚇人了。她對于這個夢又愛又怕,愛的是這個夢警醒了自己,但又怕夢里的一切萬一成真,她是否能應付?
“該早做打算了。”廖久安輕聲道。
廖久安想了想,春闈大概在來年五月,現在已經是九月了,還有半年多。
她拿起筆,在紙上涂涂畫畫,將她所有能記起的人分成兩派。然后拿起筆將妙蘭與王治的名字圈了起來。
“這就當是本郡主的第一關吧,本郡主一定成全了你們。”
她將紙揉成團,浸泡在了茶杯里。拿起,碾碎,不留痕跡。
“來人,向宮里遞個消息,明日,本宮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屋外的人應了聲是,整個景祥院又陷入了一片沉寂。
第二日,廖久安盛裝打扮,坐上馬車進了皇宮。
椒房殿內,皇后朝著廖久安招手:“快,免禮免禮。這么久也不來看本宮,本宮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這個老人家呢。”廖久安行了禮就快步上前“怎么敢呢,安安也想母后了。”廖原當年出征在即,皇帝曾有言廖久安位同皇子。所以這些年為顯親近,廖久安一直稱呼皇后為母后。
夢里的王治廟堂求婚之后,皇后也曾宣召廖久安進宮,可當時的廖久安迫于世俗壓力,整日在景祥院里逃避事實,沒有入宮。這也證實了廖久安的確屬意王治。從此皇后對廖久安再不管不問。
都是自找的。廖久安又在心里罵了一遍夢里的自己。
廖久安抱著皇后的胳膊撒嬌,卻也沒忘了自己的目的。
“母后,前兩日我母親去廟里上香,卻遇到了殺手,還好有個姑娘沖出來替我母親擋了一箭,現下在我母親的院子里養傷呢。”
皇后也聽說了這事,只以為是廖久安在替她母親擔憂:“安安不必擔心,你母親心善,必然有神佛庇佑,一定能化險為夷。改日我請太醫去你府里瞧瞧那個姑娘,必不讓你母親心有愧疚。”
廖久安道:“倒也不用勞煩太醫,只是安安還請母后賞個恩典。那姑娘救我母親一命,若是金銀俗物也表達不了我們對那姑娘的謝意,還要請母后賞臉,賜她個什么飾物,能隨身帶著的,既能讓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也能讓她沾沾母后的福氣,保佑她以后逢兇化吉。”
皇后點了點廖久安的鼻子:“你個小機靈鬼,原來是看中了母后的東西。罷了罷了,我們長安郡主主動開口求了,我哪里有不應的道理?就取我的平安扣來,這東西正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