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長清膝行上前,跪得筆直:“既然高蜜口口聲聲說看見臣女對張儀小姐做了手腳,那就請圣上對馬進行檢查,看看這馬到底出了什么問題。”
張夫人看著廖長清拒不認錯的態度,心頭的火氣更甚:“廖三小姐好硬的嘴,已經有了人證竟然還拒不認錯,是篤定那馬死了,查不出問題嗎?”轉頭又向皇上哭訴:“還請圣上為民婦做主啊!”說著涕泗橫流,活生生一個無力母親的形象。
祁佑在門口看了半天熱鬧,心思動了動,突然高聲道:“皇上,微臣看到誰是兇手了!”
屋里的人自動給祁佑讓出了一條道,祁佑臉帶笑意客客氣氣朝左右一拱手:“多謝諸位了。”在堂前站定才繼續道:“二人賽馬時,微臣正好在附近的山頭上歇息,就見一紅一綠兩位姑娘策馬揚鞭,好生精彩。微臣這人,最好湊熱鬧,便帶著身旁的侍衛一同觀看。只見綠衣女子先是在前,紅衣女子也不甘居人后,一來一回很是精彩啊……”祁佑拉開了架勢,好像要在此處說上一回這精彩紛呈的賽馬。皇上低聲咳嗽了一聲:“說重點。”
祁佑回過神來,這才意猶未盡的說起了重點:“那紅衣女子策馬趕超了另一人,只見那綠衣女子從袖口里抽出了一根長針,刺進了馬兒的脖子附近。這才突然加速。”
張夫人冷笑:“祁侯爺好毒的眼力,連針這樣的物件都能從遠處的山上看到。”
祁佑也不樂意了:“我自小在軍營中長大,武藝雖不敢說非凡,但我的箭術卻敢說沒幾人能趕超我,憑的就是我這雙眼睛。且這事又不是我一人看到的,我的隨身侍衛當時可是陪我一同在山頂觀看的,就算夫人不信我,也不該不信皇家的侍衛。皇上可傳召他們一問。”
就在這時,有獸醫來稟,說是有新的發現。
一個皮膚微黑的男子進來之后,向皇上呈上了一個托盤:“啟奏圣上,這是剛剛從發瘋的那批馬的脖頸處發現的長針,已經斷掉了。且在這處長針的針尖處發現了馬醉木的痕跡。馬醉木會讓馬匹變得癲狂,應該就是這匹馬發瘋的原因。”
獸醫的話與祁佑的話不謀而合。此時人證物證俱在,一切都指向此刻病床上躺著的張儀。張夫人怎么也無法相信,那個在她身邊這樣活潑可愛的女兒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張夫人一個個頭磕在地上,聲聲泣血:“圣上啊,儀兒是萬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這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
高蜜看向她身后的侍女,侍女朝她微微搖了搖頭。高蜜悄悄隱在人群之后不再出聲。實際上,高蜜在他們眾人離開之時就吩咐了馬場上的侍衛將那匹死馬處理了,侍衛在獵場里找了個地方,打算將這匹馬給埋了,還好妙青幾人去的及時,將這馬的尸首搶了回來。
這才有驚無險。
此時,張院長來到了閑云閣,快步走到張夫人面前厲聲呵斥:“成何體統!此時人證物證俱在,是儀兒爭強好勝,用了偏激手段才讓自己受了如此嚴重的傷,你休要在此處哭哭啼啼,還不快下去好好照看儀兒?”
又向皇上請罪:“是小民管教無方,還請皇上降罪。但請圣上饒恕內人心疼女兒之心,也請廖家夫人小姐原諒小女的無知莽撞,等她好些,草民親自壓了她去廖府至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