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久安與祁佑打著太極道:“今日之事,回到京城之后,我廖家必會登門致謝。常聽說老忠武侯為人仗義,沒想到侯爺也是這樣熱心腸的人。”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祁佑前途無量,就算不能交好,也必不能交惡。
祁佑看著廖久安的眼睛卻突然正色道:“既如此,那郡主可否屏退左右聽我一言?”
這是祁佑的試探。
兩人第一次見面,此刻祁佑若是起了壞心思,廖久安必不能逃脫。若是廖久安對祁佑有所圖,那她一定會鋌而走險屏退左右以博取對方的信任,若是廖久安拒絕了,那這長安郡主就不值得他拉攏,這樣的蠢人算計也就算計了。
祁佑的目光灼灼,廖久安卻垂下眼瞼。她也想到了這一層。
“妙青妙紅,你們回去等我。這里都是侍衛,我不會有事的。”廖久安使了眼色,兩個侍女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祁佑在侍女走后,忽然笑出了聲。“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此刻郡主遣走了侍婢,那就是看清了此刻征北侯府的處境了。”
廖久安見他露出了真面目,也不掙扎,直言道:“侯爺這樣聰慧的人,別告訴我說你單純是好心來幫我指點迷津的。”
“我自然有所求,若無所求此刻就該作壁上觀,看你們侯府怎么掙扎了。”
廖久安聽了這話,心中稍安。
廖久安看了眼四周:“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回到京城后,我廖家會親自登門,到時在詳談,如何?”
祁佑點了點頭:“郡主爽快,那祁佑就在此恭祝郡主,長命百歲,萬事順心。”說著拱了拱手,就消失在黑暗中。
廖久安輕輕吐了口氣。她的腿有些僵硬,祁佑此人深不可測,這是個豪賭,博對了就是生路,否則,征北侯府就會像夢里的一樣,走到死路。
但剛才那種情形,容不得她猶豫了。
廖久安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院子,門口的妙青妙紅看到廖久安回來都松了口氣。
“郡主可還好?這祁侯爺臉長得好,但做事竟然這樣無理,小姐以后可要離他遠一點。”妙紅絮絮叨叨地將她扶回了屋子,眾侍婢端水的端水,遞茶的遞茶,廖久安看著屋子里這群為她團團轉的人,終于笑了出來。
她的眼睛里燃起熊熊烈火,就讓她放肆地賭一回吧!
祁佑回了宴會,進了京城這么久,終于走出了第一步。他所求的事情太過驚天動地,且此事九死一生,祁佑心里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做到。
盡人事聽天命吧。
他看向臺上比武的兩人,也不藏著自己臉上的笑意,走到皇上跟前道:“圣上,我爹教了我一身功夫,不知我可否上去一試?這在底下看得我心癢癢,您就允了我吧!”
皇上看著祁佑那張好看的臉,到了嘴邊的呵斥嚴厲就少了一半:“胡鬧!你若是出了好歹,我如何跟你爹交代?你還是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里。”
祁佑可是個見桿就爬的主兒:“圣上!我爹教了我一身武藝就是為了報效朝廷用的,他都將自己鎮到界碑下了,哪里會舍不得我上臺比試?我要是真的荒廢了他教我的武藝,他定會掀了棺材出來抽我鞭子,您就允了我吧!”
皇帝的胡子一動一動,他是又好氣又好笑,最后還是松了口:“你且去吧,但要記住,不能莽撞,覺得自己不敵就跳下臺來。”
祁佑眼里充滿了少年的意氣風發:“您且瞧著吧,我給您將彩頭贏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