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您五十多,五十八也是五十多。”
“哈哈哈。”
“池樣,池樣你怎么了”
池樣在醫院養的差不多了就一直想回家,亞言拗不過他,只能帶著他回家,寸步不離的看著他。
但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吃過午飯池樣就覺得胃有些疼,現在直接蜷縮到了一起,臉色泛白的厲害。
額上冒了一層細汗,亞言正在廚房刷碗,聽到聲音趕緊跑了過去,期間腿碰到了桌角,卻顧不得疼痛。
池樣已經疼的說不出話,手上的青筋爆了出來,死死的咬住牙縫。
最后手上的力道漸漸松懈,頭一歪暈了過去。
亞言慌了神,顫抖的撥打了120。
等救護車趕到亞言準備跟過去的時候發現自己腿軟的差點沒站起來。
池樣在急救室里被搶救了五個小時被送進了icu,醫生臉色很不好,說具體什么時候醒來要看患者自己的意識。
醫生最后還說了一句話“要做好心理準備。”
亞言在窗口外面看著上了呼吸機的池樣,淚流滿面。
“醫生說你還能活好多好多年的,這才剛三年,你不能倒下。”
“你是不是覺得對不起我,所以你想趕緊赴下輩子的約那我現在告訴你,我們沒有下輩子,我不要下輩子的約定,我要你這輩子補償我。”
“池樣,你醒來啊,你快醒來啊。”
淚不斷的流,亞言卻沒有哭腔,聲音像個提線木偶,空洞而又木訥。
淚但卻像線一樣不間斷。
“池樣,你得醒來,你醒不來我該怎么辦啊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個冰冷的世界嗎池樣,你醒醒啊。”
聲音終于染上了哭腔,像嗚咽的獅子。
“你說過,你要看著自己心愛的女孩穿上婚紗,紀筠還沒結婚呢,你還沒看完呢。”
“池樣,你醒醒啊。”
嗓子像是壞掉的琴弦,嘶啞中帶著絕望的滄桑。
終于,不間斷的嗚咽聲傳遍了這條白色的醫院通道。
瘦弱的身體無力的跪在墻邊,一遍遍捶打著冰冷的墻體卻換不回一點點回應。
紀筠是通過程杭知道池樣出事的,著急忙慌的趕了過來。
當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就看到這么一個畫面。
亞言臉上還有未干的淚痕被新的淚水覆蓋,頭發也被淚水浸濕,狼狽的掛在雙頰兩側,目光空洞,偶爾眼神微閃,每閃一次就有一大滴淚水掉下來。
紀筠緩緩走了過去,蹲在亞言身邊把亞言抱在懷里,程杭默默的退了出去。
紀筠輕輕的拍著亞言的肩膀,輕聲說道“不怕,沒事,他會好的。”
那由低聲的嗚咽轉成的絕望的安靜終于像決了堤的黃河咆哮起來。
“紀,紀筠,我怕,我怕他真的走了,他走了我怎么辦啊”
紀筠雙眼也蓄滿了淚水,搖了搖頭“不會的,他不會走的,他怎么會走呢”可這樣的安慰是那樣的蒼白而又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