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筠皺眉，沒想到奶奶在這件事上竟然這么堅持。
也對，媽媽在世時，奶奶和媽媽關系很好，像親生母女一般，從來沒有什么婆媳問題。
“奶奶，白芷再可惡，但孩子無罪，那肚子里的也是您的親孫子孫女兒啊。”
紀筠知道，她家奶奶最是心軟，還在打感情牌。
“筠筠，你不喜歡白芷就不要勉強自己接受和她有關的一切。”許淑儀正視紀筠，卻看的紀筠越發心虛。
她怎么告訴她，她根本不在乎一個小孩會怎么樣，她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在為她媽媽報仇做鋪墊。
“奶奶，您就答應吧。”說完小女孩似的搖了搖許淑儀的手。
“讓我想想。”許淑儀擺了擺手，緩慢的站起身子上了樓。
紀筠小心翼翼的跟在奶奶身后護著她，直到踏上最后一個階梯，紀筠看著奶奶進了房間才離開。
今天是小年，卻一點過年的味道都沒有。
紀筠去找了爺爺，自從發生那件事后，她和爺爺再也沒有單獨聊過。
爺爺在澆花，穿著加厚的太極服。
只是眉頭緊皺，有眾多心事埋藏在心里。
“來了？”最近爺爺的聲音仿佛蒼老了許多。
“嗯，爺爺。”紀筠喊了一聲。
爺孫倆一時無話。
“你會不會怪我今天做的那個決定？”他指的是讓白芷進門。
紀筠不知道怎么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問：“那爺爺怪我為了報仇不顧一切嗎？”
紀云章沉默了。
兩人都明白了。
說不怪都是謊言。
“但是爺爺，我會原諒你。”紀筠又說：“就像你會原諒我一樣。”
紀云章聽了忽然哈哈大笑：“你就仗著我疼你是吧？”
紀筠終于沒了剛才的緊繃，放松了下來：“對，我知道爺爺疼我，所以我不怕。”
紀云章拿起剪刀修剪花枝，這是后花園的一個小溫室，哪怕這是冬天，依舊花開不敗。
“那你還會報仇嗎？”
紀筠沉默了。
紀云章明白了，對紀筠擺了擺手：“回去吧。”
紀筠暗了心神，走了兩步回頭：“爺爺，讓白芷進門吧，孩子需要合法的身份。”
紀云章澆花的手一頓。
依舊是這么舍己為人高大上的理由，明明她以前玩的很瘋，可偏偏她假裝善良的時候沒人懷疑她的真誠。
她應該感到幸運，爺爺奶奶始終相信她的真誠。
不知道爺爺怎么說服了奶奶，總之奶奶點頭了，同意讓白芷進門。
但不許進這個家門，許淑儀扔給紀恒一個戶口本，至于合法后去哪都不關他們的事了，逢年過節也不需要白芷來看望他們。
稱呼也不變，不必改口，喊紀老和老夫人就行。
白芷驚詫的看向紀筠，畢竟許淑儀的態度一開始如何堅決她是知道的。
沒想到短短一下午的時間就讓許老太太改變了態度。
至于逢年過節和改不改口這件事她不擔心，他們只說不讓她來沒說不讓她的孩子來。
白芷自嘲一聲。
紀筠晚上又去了墓園。
她得給她媽媽認錯，得讓她媽媽知道這件事，要給她媽媽說對不起，讓紀恒娶了其他女人，背后是她的推波助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