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分明是瞧見街道上等待多時的密密麻麻弓箭手,不得不硬著頭皮反身應戰的。
黑暗中,諾爾默咧嘴笑了,笑得很開心:“我想你搞錯了。把你單獨‘釣’到這里來,就是要好好收拾收拾你這壞種,省得身邊總有你家的蒼蠅飛來飛去,打擾小爺整治你的心情。”
嘲諷完城衛軍副統領,少年雙手舉起長劍,擺出一個劈砍的姿勢,朗聲喝道:“既然你中計一個人追過來了,就爽快點,滾過來受死!”竟是說不出的輕蔑。
久加諾夫怒極反笑:“好小子,有種!你大爺我保證,一定不會讓你死的太快。不把你的卵蛋都活生生擠出來,我就不配叫‘笑面屠夫’!”
說完他身子一弓,腳下一用力,巨大的戰斧攔腰一揮,以橫掃千軍的沖鋒姿勢直取少年,剛勁的招式完全拋棄了所有不必要的花巧,有的只是“快、穩、準、狠”,一派軍中簡潔有效的風格。
走廊的地板上零落散布著好些碎紙、卡片,以城衛軍副統領五級巔峰的銳利目光,一眼掃過去,自是認出這些亂七八糟的紙片,乃是身份低賤的傭兵日常用來打發時間的“七國殺”,一種可供多人參與的游戲紙牌,以及專門刊登各地貴族花邊新聞的所謂“俏麗佳人”之流的黃色小報,上面無非是誰家的女主被吟游詩人勾上床搞大肚子露餡啦,誰家的千金小姐被誰家的少爺上了船,結果人家耍賴皮不愿意補票啦等資訊。
說穿了,就是供底層老百姓想入非非意淫之物,久加諾夫平日里也沒少看。
在他一腳可踹死一頭牛的蠻力面前,完全就不須在意踩到紙片會不會滑倒的低能問題,當然更不愿意浪費時間,落足之處專門避開這些毫無用處的小紙片。
碩大的戰靴重重踩在一張紙牌上面,即將飛快彈起,踏向下一個落足點。
久加諾夫經驗老道,算得很仔細,只需要全力跑上三步,以自己的步距,橫著舞動的巨斧斧刃就能剛好劈到少年的腰間,屆時無論他如何應對,自己都有十足十的把握要他好看,不將他震得內臟破裂當場吐血都算自己輸了!
沒想到面對強大的攻勢,諾爾默不退反進,高舉在頭上的長劍斜斜向下一劈,劍速不快,但劍勢極重,竟隱隱帶起了一股呼嘯之風!
他要干什么?
久加諾夫疑惑道,看劍勢走向不像是要招架橫砍向他的巨斧,看距離又不像能夠得著劈到自己的樣子。相當的奇怪。
這時候久加諾夫第一步已完全踏實,第二步剛好邁出了一半,恰恰就在他的前邊的邁出腿尚未落地、后邊的支撐腿尚未抬起之際,異變驟然發生,一股極其微弱的綠光從他后腳靴子底部閃現,安東諾夫突然感到腳底一陣刺痛,酸酸麻麻的,瞬間半個腳掌都麻了。
不好,中招了,還中了毒!
城衛軍副統領經驗何等豐富,瞬間就明白自己還是大意,中了少年早早布下的暗算。
他心頭大怒,頭腦卻很冷靜,這種程度的機關和附在其上的毒藥,劑量不大,頂多影響自己的動作并且難受一陣子,只要及時將毒從傷口處排出來,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
說是這么說,判斷的也很準確,久加諾夫仍然感到十分羞恥,自己都快四十歲了,竟然被一個出道不久的少年算計成功,怎能不讓他既羞且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