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是他寬大的掌心,她抿唇,腦中那些念頭因他的動作短暫的消失,良久之后,順從的應了一聲“嗯”。
凌晉的目光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柔和。
火光將冰冷的墻壁涂上一層暖色,兩個人保持這個姿勢許久,誰也沒有再說話。
四周一片寧靜。
陳家。
不出陳芷如所料,趙氏今天一早知道了商會要換負責人的事。
來稟告這件事的奴才大氣也不敢喘的跪在地上,天色陰沉,趙氏的臉色也黑的像山雨欲來前的烏云。
良久。
“可是陳芷如那個小賤蹄子挑唆的?”這是趙氏的第一個念頭,咬著牙關一字一句問。
“奴才不知。”下人戰戰兢兢的說。
怒氣填胸,趙氏一下子沒控制住情緒,猛地把桌上的所有東西拂到地面,氣極反笑。
“好啊,好啊,我倒是不知道我們陳家這么多年竟然養了這么一個白眼狼,虧我之前還對她手下留情,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斗得過我們陳家!”
瓷器碎了一地,一屋的下人噤若寒蟬。
陳芷如身體底子不錯,雖說這場感冒來勢洶洶,但睡一覺起來就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店鋪,就聽伙計說楚洋來看她。
她自己也想知道楚洋昨日所為的目的,立即說:“快請他進來。”
今日天氣還沒有回暖,楚洋披了件月白色的披風,舉手投足間像是經過最嚴格教養的貴公子,微笑道。
“我昨日聽伙計回去后說陳老板昨日身體不舒服,特地過來看一看,果然臉色不似之前好了,今日怎么不在家休息?”
“有勞楚老板惦記,只是尋常感冒罷了,算不上什么大事。”陳芷如神色自若,緊接著問。
“對了。我聽我家里人說昨日楚老板的隨從去找過我,可是有什么事?”
“倒不是什么大事。”楚洋笑容不減,端起茶淺淺喝了一口,眼中含笑:“就是有一件事需要勞煩陳老板罷了。”
陳芷如心間生出了幾分警惕。
不過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也只好配合詢問:“楚老板但說無妨。”
“陳老板可還記得商會邀請你我二人參與商會管理人選舉的事?”楚洋先抑后揚:“我此次就是為了此事而來。”
陳芷如隱約猜到了一些苗頭,嘴上卻問:“哦?”
兩個人都是商場上成了精的老狐貍,在演戲這一塊拿捏的爐火純青,只是楚洋這次顯然有些心急,直接道出目的。
“實不相瞞,我打算參與這次競選,也必須在商會中占據一席之地,因此想請陳老板放棄這次機會。”
“為何?”陳芷如狀似驚訝,明知故問。
“不瞞陳老板,我雖初來乍到,但也自信這城中沒有多少商人可以比得過我,唯獨陳老板是旗鼓相當的競爭對手,不過只要陳老板退出,那我就對這次選舉十拿九穩,希望陳老板可以考慮。”
話已至此,陳芷如也不好再裝傻。
她不答反問:“只是既然楚老板自己也說了你初來乍到,若我是你,便不會在此時插手商會的事。”
楚洋的回答出乎意料:“正是因為我才剛來,對這里人生地不熟,所以才需要借著商會來在此站穩腳跟。”
他掛上苦笑:“陳老板既然以女子身做生意,相比可以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