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戰爭是否值得發動,很多時候不能只考慮經濟賬,得考慮政治意義和軍事意義。
在此時的政事堂,也不是所有大臣都反對對突厥興兵。
李靖便道:“陛下,我泱泱大唐如果只靠女人才能換取和平的話,那無疑是我大唐之恥!也只能說明我大唐無丈夫!另外,臣也從未聽聞靠守御就能換得安寧的,不主動出擊,只等著別人來砍,只要敗一次就是滅國之災!但若主動出擊,就算敗十次,我大唐還是我大唐!敗不可恥,怕的是不敢戰!”
“陛下,臣亦認為,朝廷養兵若只守御,的確不能使國安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無論我大唐對外興兵或不興兵,都會因據有中土富庶之地,而被垂涎!
如此,還不如主動出兵去打,如此損失還小些,真讓突厥入侵,甚至再次入侵到京兆之地的話,那豈不是又要傾府庫以贈,今日傾府庫,明日再傾府庫,我大唐有多少府庫可傾?難道我堂堂大唐就任由他突厥魚肉?!雖說滅其國甚難,但貴在有滅他的心!無此心亦無膽,無膽則敵必不畏我!”
左仆射杜如晦也跟著附和著說道。
“可這到底于禮不合,我們已與突厥結盟在先,豈能背棄盟約,如此,陛下之信譽何存?”
長孫無忌這時候補充了一句。
“他突厥簽盟約后依舊寇掠我我大唐邊城,恪守盟約了嗎?!為何公要執拗于此,我大唐難道就不能主動撕毀此約,而責突厥之過?”
褚遂良這時候站了出來,說了一句,且對李世民奏道:“陛下,以臣之見,陛下適才所言,乃英明之舉,我大唐若沒有滅突厥之心,則我大唐亡國不遠!”
“亡國不遠?!”
這四個字如重磅炸彈一樣炸在政事堂的大殿內,震得大唐的這些重臣們頗為驚駭。
一時,出身于范陽盧氏的戶部侍郎盧承慶就因此直接站了起來,指著褚遂良:“姓褚的,你危言聳聽!”
接著,盧承慶就轉身向李世民奏道:“陛下,臣請誅褚遂良!此人妖言惑眾、大放厥詞,蠱惑人心,心懷不軌!”
“陛下,臣非危言聳聽,臣甚至認為,若我大唐不滅突厥,不止亡國,還要亡天下!”
褚遂良也跟著毫不相讓地回了一句。
“一派胡言!”
“又在朝堂上大講你的亡國與亡天下論!陛下,褚遂良他居心叵測!”
“陛下,褚遂良他這是明為媚君,實則包藏宣揚邪教之禍心!”
許多世家出身的大臣紛紛激動起來,將一場議論是否對突厥興兵的朝堂論爭變成了對褚遂良的一場集體攻訐。
李世民看著這一切,一言不發,他知道這些人對褚遂良有多痛恨,就意味著對突厥興兵有多大的阻力。
“你們何必如此著急要我項上人頭,我褚遂良當誅當不誅,自有圣斷!難道就這么怕我把話說完嗎?!”
褚遂良也大聲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