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秦組建合縱聯盟,任“從約長”,兼佩六國相印,使秦國十五年不敢出兵函谷關。
張儀則以“橫”破“縱”,促使各國親善秦國,受封為武信君。
他二人,在烽煙紛起的戰國時期,兵不血刃。
她的老師不愿教她合縱連橫之術,是覺得后宅方寸之地,不值得她排兵布陣。
但為了避免她被傷到,他教會了她如何應對各種話術以及意外。亦可在風云動亂之際,如魚入江海,自在脫身。
……
問答間,派人去請的醫者終于到了。
一無所獲的二人只得將沈問心送到春韶院的門口,目送她離開。
沈問心回去后,不急著寫方子。
春韶院那邊還沒送來她的酬勞,善事做一次就夠了。
連日沒睡好的她,在丫鬟早已為她鋪好的拔步床上睡了過去。
她睡著,外頭忙活的仆婢們便小心了些,生怕將她吵醒。
雖然住進了人,但霞紅院里仍舊是靜悄悄的。
跪完祠堂的沈應正從不遠的小路上經過,他的步子有些跛,是以走起來就不快。
往霞紅院里抬東西的家仆嫌他動作慢,伸出手直接將他往邊上推了推,示意他讓開路。
他們是做工的人,手上沒輕沒重的,竟直接將人推了個趔趄。
沈應好歹也是個少爺,見他們狗眼看人低,當即怒目瞪了過去。
他原本就白的臉上,此時毫無血色。而墨亮的瞳珠里,卻隱隱帶了一絲暗紅。
家仆們見了他,只覺得他像個小鬼一樣,渾身上下沒點活人氣兒。
“呸!”家仆不耐煩唾了一口,在心中暗罵著晦氣!
沈應終究只是個7歲的孩童,他這么將人瞪著,毫無威懾可言。
家仆們抬著東西從他面前走過,而推他的人仍威脅似的看著他,帶著蔑然。
這么一樁“小事”,沈問心自然不知道。她睡醒的時候,正值廚房送來午飯。芳兒為她在偏廳擺好碗箸,又命小蘭在旁邊看著,當心貓兒偷吃。
沈問心自己編了條發辮,交股纏著往下,在尾端綴了一顆南珠。
她身量高,這幅裝扮下,真像個俊秀的小公子。
芳兒初見沈問心時,她也是這么一副裝扮。當時她的身邊站著一個真正的男人。
那是芳兒所見過的,最為好看的男人。沈問心發尾上的南珠雖然漂亮奪目,卻不及那人的一眼。
他微微低頭打量她的時候,從天窗上漏下來的光便移到了他的耳朵上。
芳兒眼尖,看出他白凈的耳垂上,打了耳洞。
他又漂亮,又精致。芳兒自慚形穢,不敢再抬頭看他。
她聽到男人問了一句,是否要用她。
沈問心的聲音清冷如雪泉一般,涓涓流到了她的心里。
只有三個字。
“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