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派人將司姨娘喊到壽安堂,不給面子的教訓了她一番。
司姨娘心中委屈,忙地對她解釋道:“這些胡言亂語,奴婢也不知是誰傳出的!要是讓奴婢知道是誰,怎么敢留著他的舌頭,讓他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來!”
這時候秋月站了出來,請罪道:”奴婢斗膽,要向老太太告發二人!”
老太太擰眉,頗有些不滿的看向她,問道:“似乎你早就知道這件事?”
對上老太太懷疑不善的目光,秋月只得硬著頭皮道:“奴婢惶恐,實在是這二人身份特殊,奴婢膽怯,不知該不該說。”
老太太聽她這么說,不由得懷疑更甚。
在她再一次的詢問下,秋月這才把王家兄弟供了出來。
她道:“這兩個人行徑放蕩不說,還喜歡議論主子的事。大姑娘的院子里原本只不過掘出一把普通的長命鎖而已,被他們說出去,才成了……不潔之物……還請老太太明察!”
“混賬東西!”
聽完秋月一番話的老太太怒不可遏,連忙叫人把王二父子捆了,送到刑房里好好審問一番。
這幾人都不是什么硬骨頭,鞭子還沒上身,就都嚇得尿了褲子。當即哭著把自己知道的,看到的,做過的,都一一說了出來。
原來,這其中還藏著另一件事。
……
收了信物的倩兒,當真去找了芳兒一趟。她在芳兒面前先是哭訴了一通,直把芳兒的心哭軟之后,便請求她同王小二見上一面。
她先是夸耀了一番王家祖上的功績,又言明自己未來的日子,可都捏在王小二的手里。若是這件事辦好了,她也能憑借著王小二的面子,在府上謀一份好差事。
她心里覺得,芳兒因庫房失竊一事,終究是欠著她的。央她辦這么一件事,并不過分。
且芳兒心軟,在沈問心跟前的時候,可能會端著,但私下里,還是很好說話的。
她自認為拿捏住了芳兒的脾性,最后也確實說服了她。
于是,說好了時間地點,王小二等在院外。最后確實見到一名綠衫女子出來,腳步匆匆,卻也不跟他招呼,徑直便走了。
王小二有心憐香惜玉,猜測她大概不好意思,便不遠不近的綴在她后頭。這兩人一前一后,一直出了西州城。
到了外頭官道上,王小二正想追上前去攔住她,就見一名姑子湊了過來。兩人說了幾句話兒,一派親密的模樣。
從古至今,廟庵里也不全是清凈之地。
王小二常年游戲花叢之中,見她們這般,還以為她們有些見不得人的私情。當下心頭火起,卻不忙追。只跟著這兩人繼續走著,行了不久,就到了姑子們住的靈云庵。
她二人進去,也不知是不是做些“磨鏡”的事兒。王小二呢裝作香客進去轉了一圈,卻發現一間佛堂的靈臺上,放著一方木匣。本來,王小二并不能看到里頭裝的是什么。正巧有姑子進來打掃,當著王小二的面,往里頭放了一小包香料。
王小二這才看清,那里頭放著的,正是他們兄弟二人挖出來的長生鎖。
從這姑子的舉動可以看出,她并不是個做事細致的。王小二當即套近乎問了她幾句,才知道這東西是沈府送過來的。
他自以為抓住了芳兒的把柄,當即喜滋滋的回去了。
結果第二日想借此拿捏芳兒,卻碰了一鼻子的灰。
他越想越恨,干脆將霞紅院里挖出個“不潔”之物的消息散布了出去。
按照他的說法,什么正經的東西,得放到廟里“供”著?只怕這位大姑娘是個不祥之人,才會讓長命鎖這樣的祥瑞之物,散發出那樣的惡臭氣息。
他這么想,似乎并沒有錯。
老太太要想消除流言,除了懲戒他們之外,還要弄清楚這件事的始末才行。
她當即派了幾個得力的婆子,讓他們去靈云庵里走一趟,看看靈臺之上,到底有沒有王小二口中的“不潔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