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每年能分到多少錢用于縣城發展,那就要看縣官的能力如何了。
這真的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而今天,藍田縣的縣令,陳大藻聽到有皇親國戚落腳藍田縣,趕忙出現在客棧中,準備給這個皇親國戚,接風洗塵。
陳大藻是最近才調任過來的,但他手底下的師爺,可是土生土長的藍田縣人,根據師爺的說法,這個皇親國戚,那可是相當有影響力的,便是當年的秦王看見了,也要給面子。
陳大藻一個從七品的縣令,哪里敢怠慢這種天潢貴胃客棧擺下了一桌酒席。
焦急萬分的陳大藻,那是左等右等,干等了一個時辰,也沒見到那個傳說中的皇親國成露面。
陳大藻道:“王師爺,你說,這不會出事吧一陳大藻的心里有著一種莫名的恐慌感。小心臟上下跳動著。”
師爺微微一笑道:“老爺,您就放心吧,這位若是來了,咱們能榜上他的大腿,就這,分出來一點點,都夠您官運亨通的了!”
王師爺在小指頭上比量了一下。
陳大藻還是有些迷茫,擔憂的說道:“可是,這個人真的有這么大的能量嗎?他到底是什么來頭?什么樣的皇親國戚?”
王師爺左右望了望,抿了抿唇,上前在陳大藻的耳邊,輕聲道:“當今的駙馬都尉,你說呢?”
“這,難道還不算是高枝嗎?老爺,只要這駙馬在天雷王殿下面前說兩句您的好話,那還不保管你官運享通,想要什么得不來?”
王師爺一臉喜悅,他并沒有坑害陳大藻的心思,畢竟陳大藻在,他才能做師爺,哄好了陳大藻,等著陳大藻升職加薪,走上人生巔峰的時候,也會帶著他去更大的縣城,府城做師爺。
只是王師爺卻沒想過,當今皇帝是什么人,也沒想過天雷王會不會因為親人的兩句話,把一省父母官這么重要的位置,交給一個阿諛奉承之輩。
陳大藻還是猶豫,他就是個讀書人,考了同進士出身被外放在藍田縣做縣令,只要他能安安穩穩的度過任期。
也不是熬不到升職加薪的時候。
讓他去攀附權貴,實乃是洪武皇帝的禁令,還是讓許多人惶恐不安,從內而外的恐懼。
畏懼。
“算了,入家駙馬都尉怎么能看上我們,還是先走吧,別到時候說不清楚了!“陳大藻說著便要起身離開。
天可憐見,造化弄人,老天要他陳大藻趟這潭渾水,無論如何,他也無法避開。
進來的人,一副商人裝扮,年紀約莫四十左右,看著眼前的陳大藻,沒有絲毫的恭謹,反而趾高氣昂,顧指氣使的說道:“你就是藍田縣令,陳大藻?”
“正是下官,不知如何稱呼?”陳大藻連忙躬身,雖然他能看出來,來人肯定不是駙馬都尉,但顯然,這人和他有著很深的關系。
畢竟駙馬作為皇親國戚,不好結交朝廷命官,讓旁人來也是正常。
周保道:“某是駙馬府的管家,主要經營茶鐵貿易,這一次都尉來西安,奉了圣君口諭,檢閱這里的軍隊。”
“都尉大人采購了一些東西,需要運送出去,需要五十輛大車,縣令給想想辦法吧!”周保那真的絲毫不客氣。
他一個奴籍下人,對八品朝廷地方縣官都能如此,可想而知,他在外邊,到底要有多么張狂。
陳大藻一聽要五十輛大車,整個人都昏過去了,結結巴巴的看著周保道:“大人,這哪里能弄來這么多大車啊,除非,除非從軍隊里抽調。可軍隊也不歸縣衙管啊。”
陳大藻第一時間沒有問周保為什么要這么多的車,似乎他直接摒棄了周保說的茶鐵貿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