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應聲回答著。
“嗯,朱家的孩子,還有血性,你爹在那邊過得可還好?”方世玉篤定的目光,看著朱高煦詢問道。
只見朱高煦擦拭著眼角的淚光道:“祖師爺,我好苦啊!”說著,朱高煦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金磚上,撒潑打滾的哀嚎著。
“這深更半夜的,有什么事情直接說,你在這里撒潑打滾,讓人看見成什么樣子!”
方世玉瞥了一眼,對朱高煦的無厘頭舉動,很是不解。是因為在海外的生活不如意?
應該不會吧。
朱棣的才能是有的,朱高煦,朱高燧都是有能力的,東勝神州又是個靠海之地,生活的再困苦,憑借著天朝人民勤勞的智慧,也不會差到哪去才是。
終究是要比窩在大明,做個閑散王爺要舒服悠哉的吧。
朱高煦雙手揮了揮袖子,悲聲痛哭道:“祖師爺,我,我在廣州港靠岸補給的時候,聽當地的官員說,爺爺,爺爺沒了......”
方世玉目光閃爍,沉重的嘆了口氣道:“今年三月一是你爺爺的忌日,允熥,允煙,允熙都在南京。”
“你若是不急著回去,三月初一去鐘山看看吧。”方世玉憋著嘴,朱元璋年齡確實大了些,而老爺子在他這些兒子中,一直都是嚴苛的父親形象。
遠遠比不得對著一群孫兒的好。
朱高煦道:“多謝祖師爺了。”
“行了,現在可以說了吧,這都大半夜的了,你要再不說,我可要回去睡覺了。”方世玉微微搖頭,這都已經子時了。
原本這個時候,他應該在西便門,帶著兩宮妃賞燈,畢竟這段時間,如果沒有什么特別重大的事情,整個官方,處于一定的停擺狀態。
所有的公文,都可以押后至正月十八,再行處決。
朱高煦無奈道:“原本老爹準備了一封家書,是給爺爺的,現在爺爺沒了,只能給祖師爺看了。”
說著,朱高煦鞘左右環視,似乎生怕被外人看見,從懷中取出了一封信。
遞到方世玉的面前道:“祖師爺,我也不知道父王在家書里說了什么,估摸著就是一些敘家常的話。”
輕聲笑著,方世玉沒有半點在意,直接拿著家書翻開來看,淺淺打量一眼,方世玉道:“嗯,確實,這家書說,朱老四在那里過得很好,就是想念老爺子了。”
“不過這后邊怎么說,朱老四是想采買兵器?”方世玉一臉凝重的看著朱高煦道,朱棣在書信中,說的清清楚楚,他在好望角,三面環海,與其他兄弟又相隔甚遠,之所以沒去東勝神州,是因為不想跟自己的兒子爭地盤,自作主張到了好望角。
而想要變強,想要獲得更好的生存空間,朱棣就要打仗,雖然在朱棣封地的四周,還不存在什么強大的勢力,按照正常發展,西牛賀洲的殖民者,要在西方歷法十六世紀才會出動。
而大明朝提前了整整一百多年,一個世紀的時間,已經在全球各地建立了殖民地區。
雖然是藩王戍邊殖民,而不是建立所謂的某某公司進行殖民,朝廷收不到什么好處,但這個辦法,卻可以保證漢人在海外殖民的穩定性和強大性。
不需要朝廷一直派遣艦隊,在大海上護航,也不需要大明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移民統治。
擁有絕對自主權的藩王們,實則充滿了侵略擴張性。
朱棣這封家書中,雖然是對老爺子表達了慰問之情,孝子不能膝下盡孝的無奈,卻也表達了自己愿意為大明帝國在海外的事業,添磚加瓦,開疆拓土的雄心壯志。
只是到了最后,朱棣的狐貍尾巴顯露出來。
他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