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世玉說罷,楊榮楊溥連忙上前躬身道:“微臣遵旨!”
“夏元吉,江南還有多少存糧?足額嗎?”方世玉并沒有問其他的,現在最重要的,似乎并不是要去查什么貪官污吏,也沒時間去查。
救人,救災,才是最重要,最需要快速解決的。
“足額。”夏元吉能說什么,難不成要說不足?那既然不足額,糧食那去了?讓耗子吃了?
“應天,徽州,全力開倉放糧,揚州,滁州,蘇州,溫州各府,盡力收攏難民。”
“另外,大水沒到鐘山就算了,大水要是淹了孝陵,別說我要掀桌子殺人。”方世玉怒目圓睜。
真特么可笑,下了一個月的大雨,九江決堤了,自己現在才得到消息。
錦衣衛干什么吃的?
這好像真不關錦衣衛的事情,畢竟錦衣衛也不管這塊,當地官員不作為,隱瞞不報,或者說他們報了,但是沒打算報給朝廷。
“楊寓,這件事情,你看,我應該怎么處理?”方世玉強忍著怒火,輕聲笑道。
楊寓道:“既然有人欺上瞞下,伸手貪墨,殿下依律懲處便是!”
“依律懲處嘛?你先回去吧。”方世玉揮了揮手,依律懲處?太便宜他們了。楊寓不再言語,應聲離開。
眾文官離開后,方世玉看了眼戚偉道:“你說,我應該怎么處理?”
“卑職斗膽,殿下心中早有決斷,君父但有吩咐,戚偉誓死效命!”戚偉道。
點了點頭,方世玉道:“錦衣衛文明了四年,反倒這天下百官都忘記了錦衣衛的恐怖,心中沒有了畏懼,想貪就貪,想拿就拿。”
“你說,我應該怎么辦?”方世玉瞥了一眼戚偉道。
聞言,戚偉直接躬身道:“卑職領旨!”
“去吧,知府以下,涉事官員,無須經律法院審理,三族!”方世玉手中摸著一塊玉佩,目光全落在了玉佩的身上。
戚偉躬身道:“殿下,這樣會不會破壞律法的嚴謹性。”
“大明律的最終解釋權,歸老子所有。我的話還算不得法嗎?”方世玉盯了一眼,戚偉連忙跪拜道:“卑職愚鈍,這就去辦。”
望著戚偉離開,方世玉起身,突然笑了笑,眼角含著淚水,回身看著那掛在方世玉椅子后邊的畫像。
“老朱頭,這幫文官,三年不殺一波,他們就不知道什么叫畏懼,當官的對貪污受賄,欺上瞞下竟然一點恐懼都沒有。”
“這次的決堤,我擔負全部責任,死難的百姓,也都是我一手害死的。我對不起他們。”
正當方世玉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時,衛宏才走了進來道“殿下,圣旨帶來了。”
“我念,你寫。”方世玉雙手背后,手掌用力攥著玉佩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朱元璋的畫像。
衛宏才微微一愣,臉上帶著笑容上前研磨,拿著御筆準備好了,開口道:“殿下,奴婢已經準備好了。”
“大明歷:七十五年,太始五年五月初二,九江決堤,我之過也,我常念,萬方有罪,罪在萬方,豈料今日事臨己身,方知為君者之過錯尤為何來。”
“我少識人之明,使之江南江北,貪官暴虐,污吏橫行,欺上瞞下,使之江河崩潰,兩岸百姓,災禍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