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非我之過,豈容他人錯也,自我登基御極,百官俸祿,開歷朝之先最,為后世之楷模,然欲望之心難平,人之心,豈容叵測二字便能形同,如幼蛇吞大象,不可填。”
“我以著國安稽查南下查訪,凡貪污超六十兩者,知府以下無須奏報,罪首剝皮以充甘草,三族內,兄弟,長輩,子女,皆定死刑,以告慰遭難殞命之我子民。”
“知府,布政使,貪污六十兩者,革除功名,押解北京萬方有罪,罪在我躬。”方世玉一邊說著,衛宏才奮筆疾書。看著方世玉道:“殿下,就這樣嗎?”
“那不然呢?”方世玉疑問道。
只見衛宏才開口道:“總感覺殿下這個罪己詔,著實另類。”
“我才只是剛剛開始,另類的多了呢,萬方有罪,罪在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我躬。”
“本是他們的罪,是我沒有明察秋毫,諸事盡斷,才給了他們違法亂紀的機會。拿去坤寧宮,蓋了傳國玉璽,布告天下!”
方世玉嘆息一聲,真的如圣旨中寫的那樣,他一直認為,萬方有罪,罪在萬方,但今天他才知道,如果他能像朱元璋那樣,事無巨細,全權處理的話。
如果他能像朱元璋那樣,閑著沒事就查你們貪了多少到數就殺了你,掀起一場大案。
如果他能做到朱元璋那樣,讓百官上朝之前寫好遺囑備好棺材。
如果他能像朱元璋那樣,或許九江決堤的事情,就不會發生,江西江東,江北的百姓,也就不會遭殃。
承蒙洪水大難。
“殿下,奴婢還是不懂,為什么這傳國玉璽要放在后宮。”
衛宏才躬身道。他不是第一次幫方世玉寫圣旨了,也不是第一次拿著圣旨去蓋印。
但真讓他想不明目的是,為什么方世玉平常很少坤宮,反倒是內帑的鑰匙,乃至于傳國玉璽,都在坤寧宮存放。
“你一個閹人,懂那么多做什么,去做你的事情吧,辦好了,我給你找個干兒子,傳你香火。去吧!”
方世玉揮了揮手,衛宏才連忙跪拜道:“殿下天恩浩蕩,奴婢這就去。”殿下親自給找兒子延續香火,嗤嗤,想都不敢想吶。
方世玉輕笑一聲,看著衛宏才連滾帶爬的跑出養心殿,方世玉道;“太監,真的比文官容易控制多了。”
長長吐出一口濁氣,若是說方世玉一點沒動心,那是假的,太監控制起來,比文官容易太多了。
也只有太監才會深刻理解,什么叫維護天家就是維護自己,文官大老爺們隨時可以換身官袍,換個主子,太監換了主子,那就沒得活命咯!比!
“讓太監去打擂臺也不是沒有原因的。”方世玉嘆息聲,略顯無奈道!
江西。
狗蛋被人從大水中救了出來,或者說是他自己撞在了岸邊,逃難的人群將他從洪水中撈了出來。
此時的他,耷拉著腦袋,坐在石墩子上,望著那大堤看著那被大水覆蓋的兩岸,早已望不見昔日的繁榮景象。
在天災面前,人的力量,是那么的淼小。
哪怕中央朝廷,已經調遣了十余萬地方軍趕來救援,可無論是救援器械的匱乏,還是大江阻路。
站在洪水面前,這十數萬地方軍,弱小的宛如螻蟻。
抬起頭,看著上游,那是家鄉的方向,此時的徽州,已經成了水中澤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