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作揖道:“參見殿下。”
二人異口同聲的說著,彎腰鞠躬。
方世玉拍了拍手,將手上的雪花甩掉,隨口說道:“免禮。”
“有什么事情,進屋子說吧。”方世玉看著兩個還穿著單衣,雖然里邊裹得很厚,但這北方的天氣,著實讓人受不了。
更何況,景清和解縉本就是江南人,更是受不得這北方的嚴寒之氣。
邁步進了屋子,方世玉站在大廳,對一旁的衛宏才說道:“去,把火爐點著,這屋子里也忒冷了些。”
“諾!”衛宏才趕忙走出正宮,去到偏殿,取來黑煤球,干柴,就在乾清宮的大廳中,生起火爐。
隨著爐子被點燃,屋子中的空氣漸漸暖和起來。
方世玉這才坐了下來,看著不遠處的景清和解縉,出聲詢問道:“你們兩個一起來?是有什么事情嗎??現在可以說了!
“回稟殿下,奉殿下口諭,太祖實錄已經編著結束,歷時四年三個月,特來復命。”說話間,景清從衣袖中取出一份文書。
雙手上呈,遞給了衛宏才。
當衛宏才將文書轉送到方世玉的面前時,方世玉只是笑了笑,看著文書里的說辭,開口道:“都寫好了嗎?”
“寫好了,只是有一件事情,微臣一直不知應該如何記錄下去。”
景清聳了聳肩,他已經坐到內閣次輔的位置上,有著絕對的權力,位極人臣,他想要的,也不是更高的權勢,也不是無數的財富,或許只是想讓自己心安一些。
站在大廳同內殿的交匯處,躬身說道。
“給兩位閣老賜座,有什么事情,坐下來說!”方世玉開口道。
很快,衛宏才帶著兩個小板凳,放在了景清和解縉的身邊,景清從東宮就跟著方世玉,是方世玉的秘書處長。
新朝內閣,雖然不是首輔,但圣寵不衰,反倒是解縉,跟著方世玉的時間便短了些。
方世玉道:“仔細說吧,我聽聽,是什么事情!”
嘴上雖然如此說著,但方世玉的心里,對于景清不知如何寫的那段,心中已經多多少少有了一點答案。
“自吳元年開始編撰,洪武元年,至洪武二十八年,應太祖皇帝之所言行舉止,圣諭,冊封,詔書,初年政策晚年改革,日臨群臣,后宮妃嬪,事無巨細,悉數抄錄。”
“奉殿下口諭,一切務真求實,凡能查到相關問安,皆以實情為準,將洪武朝時期,太祖皇帝之威嚴神武,盡力還對于老爺子的太祖實錄。”
方世玉還是要求務實求真的,相對而言,明實錄還是要比明史的可信度更高一些。
除了朱棣和朱元璋這段實錄經過大量刪減改版外,其他的幾乎沒有過多出處,畢竟是親身經歷者參與編寫的。
至于明實錄中說的,朱元璋說朱棣又天子之姿,這不是朱棣用來美化自己的,又是啥?
而方世玉力求尊重事情的真實,哪怕是包括郭恒案,空印案,胡惟庸案,以及余波而死的李善長。
這個世界上,朱元璋已經死了,沒有人能比方世玉更知道,這三大案和最后余波的殺戮中那些不為人知的隱晦之而關于李善長被賜死的事情,方世玉也是按照老爺子親口說的,太祖崛起微末,李善長被郭天敘用兩個女人就收買的事情寫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