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玉宸輕輕搖了搖頭,他從未考慮過自己的婚事,“一切聽祖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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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諸玉宸出來,司品月三人便迎了上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司品月的錯覺,她覺得老板的心情好像低落了一點,不會是挨罵了吧?
諸玉宸看到三人,深吸了一口氣,涼意直襲肺腑,也讓他清醒了很多。
“你們先回屋收拾下吧,諸月的行李我已經讓人送到綠滿軒了。”
三人應了是之后便往外走,司品月畢竟是女子,和諸峻諸歡住的地方隔得很遠,到了岔路口,諸歡喊了個侍女讓她帶著司品月去她住的地方。
兜兜轉轉去了后院,推開綠滿軒的門,第一眼就瞧見院子東南角的竹林,司品月不是個高雅的人,腦子里冒出來的第一想法竟然是,如果春天住在這邊的話,是不是就能天天挖竹筍吃了?
看著院子里面的侍女,司品月突然有一種罪惡感,覺得自己好像成了舊社會的奴隸主。
進了屋子,驚喜地發現屋子下面好像是有地暖的,一進門就非常暖和,一下子從冬天入了春。
細聞還有一股淡淡的香氣,不知是日常就會熏香還是知道她來特意弄的。
身旁一直跟著的侍女開口說道:“諸月小姐旅途勞頓,可以先休息一下,婢子就侯在門外。”
這侍女名叫蘇合,收到消息之后就一直在院門口等她,進來之后也是一路引著她先進了房間。
司品月在蘇合關門出去之后長舒了一口氣,有陌生人在旁邊,她看也不敢多看,問也不敢多問,別提多難受了。
現在還是上午,天已經大亮,今日天氣不錯,無風無雪,陽光透過鏤空的雕花窗射入房間。
司品月細細打量了一下房間,什么花瓶裝飾之類的她也不感興趣,只是那張床,看著就軟軟乎乎的,比她在恒城的床好了數倍。
真是清閑快活,司品月躺在床上翻滾,突然想起了飯飯。
飯飯被她交托給從詩養了,旅途奔波,她怕飯飯受不住,水土不服可是能要了貓貓性命的。
司品月撥弄著床上的流蘇,想著飯飯現在要是在這里,肯定會舒服地伸個懶腰,找個最軟和的地方立馬進入夢鄉。
于是她便昏昏沉沉起來,畢竟這么久的奔波,在車上船上都只能勉強睡著,現在一被溫暖包裹住,思緒就開始遲鈍了起來。
房間里的熱氣帶著香味裊裊地飄了出去,撞上外頭冰冷的空氣,化成一股白煙就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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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諸玉宸看著三人離開后,站定猶豫了片刻便打算先去看望一下自己的妹妹。
結果剛出含輝樓,迎面就走過來一人,此人樣貌算不上俊秀,只一雙眸子亮如點漆。
諸玉宸認出了來人,臉色都蕩起笑意,竟快步迎上去。
來人原本是笑著的,只是看著走近的諸玉宸后斂了笑意皺起了眉頭,伸手捏了捏諸玉宸的肩膀臂膊:“大半年未見了,怎么還瘦了許多?”
諸玉宸喚了聲叔叔,乖巧任捏。
原來此人是諸玉宸的叔叔諸繼文,至于諸玉宸為何同叔叔這般親近,那就不得不提諸玉宸的父親諸繼忠了。
諸繼忠生在朝代交替動蕩年代,諸繼忠是嫡長子又格外聰慧,諸一肅也就格外看重他,會走路了便跟在諸一肅身邊由他親自教導。
前二十年,諸繼忠的一切都如大家所期望的那樣,上敬重父母,下愛護弟妹,可以說是弟弟妹妹眼中的榜樣,也是父母心中的驕傲。
然而轉折出現了。
諸玉宸的母親蔣氏是聊城蔣家的庶女,雖說是庶女,但是當時的蔣家當家人在朝為官,是正二品的大員,即便是庶女也是諸家一個商賈人家難以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