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太早的后果就是在夜深人靜眾人入眠的時候,司品月醒了過來,渾身的酸痛并沒有消散,也是,才休息了這么點時間。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這種感覺,睡得日夜顛倒的時候,醒來的時候會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覺。
下意識想要按一按自己的額頭緩解一下脹痛,卻發現自己的手被人握著。
“品月?你醒了?”諸歡騎著馬進入關城的時候,守在城門口諸家的人便告知他司品月已經回來了。
他馬不停蹄見到司品月的時候,她還在昏迷中,本想就在這兒等著她醒來,卻又被諸玉宸喊出去交代了一些事情,再次回來的時候司品月已經吃完藥又睡著了。
剛剛司品月一醒過來,身體稍微一動就驚醒了諸歡,諸歡握了握司品月的手,下意識避開她手上的傷口。
想起剛回來關城見到昏迷的司品月的時候,她就那樣躺在床上,手上胳膊上脖頸處都是露出來的繃帶,諸歡的心又是一陣發酸發痛。
“你怎么在這兒?”司品月側頭看著靠在床沿的諸歡,黑暗之中只能隱隱看到他的輪廓,喉嚨還未好,司品月只能用氣音說話,也還好現在夜深人靜的,即便是用氣音也還是能聽清的。
諸歡將自己的臉貼到司品月的掌心,聲音有些悶悶的:“誰讓你總是那么讓人擔心。”
司品月捏了捏諸歡湊過來的臉頰肉,笑著說:“我也不想的啊,誰知道壞人這么多。”講到這里司品月也忍不住嘆了口氣,上輩子活了二十幾年都是平平安安的。
諸歡不說話,又蹭了蹭司品月之后沉默良久才又開口:“品月,我們成親吧,以后你就不用管諸家的事情了。”
自從上次出事之后,這個念頭就總在諸歡腦海里盤旋,他還是忍不住遷怒諸家,同年齡的女子哪個需要這么勞心勞力,諸依依每天也就做做女紅下下棋,品月卻要經歷這許多傷其性命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你來養我?”
“嗯,我養你,肯定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司品月失笑,嗔罵:“你這是養飯飯呢。”
諸歡抬頭看了一眼在里床睡得死死的貓咪,“飯飯也養。”
司品月思考了一下,想著要怎么跟諸歡說這件事,發現很難跟他解釋實現個人價值的理念。
正準備開口解釋,發現諸歡離自己有些遠,她接下來的長篇大論很費喉嚨,便讓諸歡挪近一點。
司品月想的是讓諸歡坐的位置靠近她的頭部位置一些,誰成想諸歡竟然把外衣脫了直接翻身上床,躺到了司品月旁邊,把睡在里頭的飯飯驚了一跳,凄慘地喵了一聲。
還好諸歡在司品月旁邊這件事情蘇合也知道,所以她今晚沒有來守夜,不然現在肯定被飯飯嚇死。
“夠近了嗎?”諸歡得意自己腦筋轉得快,這不就同床共枕了,進步飛速。
司品月無語,還好她不是真的封建社會的小姑娘,不然這時候真的是要羞憤死了。
她側了側身想要面對諸歡,然后又壓到了身上的傷口,不由動作一僵。
諸歡察覺到了趕緊扶住司品月的肩膀想要幫她躺下,被司品月拒絕了,雖然有些疼但其實也還好,沒到那種躺在床上動不了的地步。
“諸歡,我答應公子做這份工作的原因有很多,一開始想拜托自己奴仆的身份是肯定的,后來的掙錢養活自己也只是一部分,更多的是因為我不想一輩子待在深閨里面,過著籠中鳥一樣的生活。我不是說那樣子的活法有問題,但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喜歡自己被束縛住,不僅僅是指外在的圍墻,也是說內心的牢籠。”司品月說著說著覺得自己有些無措:“你可能無法理解,但我真的是這么想的。即便我離開諸家,也不會就這樣待在后院乖乖地等待你...等待你所謂的養我。”
諸歡深深地看著自己的心上人,伸手將她攏入懷中:“我知道了。”
總歸是她自己想做的,那他也只能尊重她的決定。
司品月靠著諸歡的頸窩,很是享受了一會兒安靜的時光,她上輩子上學的時候是個乖乖女,后來又忙于生計,并沒有時間去喜歡一個人,愛一個人,現在有了諸歡,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