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一早,德王大搖大擺的進了宮,而德王府卻風平浪靜。
得知德王回京,皇上玄珉連早朝都早早退了,玄佑一路疾跑,提前守在御書房外面準備將皇帝拖延住,卻半天沒等來皇帝,找太監一打聽才知道,皇帝下了早朝就直接在御花園里擺了宴席等著與德王敘舊。
原知這辦法并不可行的玄佑此刻也算不上多氣憤,只得寄希望于云嵐,希望他能成功擊殺玄璃。
皇帝玄珉今年不過四十多,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一身龍袍加身威嚴十足,卻在見到老德王朝他走來時,周身的氣勢立刻收斂了起來,與尋常人沒什么不同。
“臣拜見皇上。”德王掀了衣擺準備請安,卻被皇上制止。
“皇兄不必多禮,快過來坐下。”
德王向來喜歡美食和美酒,一見這滿桌子的菜肴,立刻就食指大開,笑道:“還是皇上懂我。”
“距離皇兄上次回京還是去年元月,這次若不是母后大壽,指不定還賴在鄞州不愿回來呢!”
德王哈哈笑了兩聲,“盛京城里哪兒有臣在鄞州自在,去年不過是上青樓聽了一次小曲兒,第二天就被御史參了一本,可丟死臣的老臉的。”
提到這事兒,皇上也跟著笑了起來。
在宸國文官直言不獲罪,只要不是信口胡謅都可在朝堂上暢所欲言,所以德王逛青樓一事第二天就被御史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抖落出來,雖然德王沒受什么懲處,但總歸是有些丟臉的。
皇上打趣道:“皇兄就為這事兒躲在鄞州一年多不來見朕?真是小氣,難不成還要朕懲處那徐大人給你出氣?”
德王趕緊擺手道:“那到不至于,皇上若真這么做了,臣這小氣的名聲豈不是坐實了。”
兩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氣氛十分歡愉。
德王見此時氛圍尚可,便有些惶恐開口道:“皇上,臣聽聞了年初宮中所發生的事情,至今仍不太相信璃兒那孩子會做出謀害皇上的事情,這事兒皇上可有確鑿的證據?”
提到玄璃,皇上臉上的笑意頓消,神色也不由得黯淡了下來,問這話的若不是德王,只怕現在早已經被拖下去了。
皇上看著德王,開口說道:“那孩子性子軟,自幼沒什么心機,朕自然是不信他能做出謀殺朕的事來,只是當時人贓俱獲,朕不得不信罷了。”
皇上嘆了口氣,有些埋怨道:“可那孩子性子居然這般烈,竟然會畏罪自殺,朕何時說要他的命了!”
玄珉這一代膝下子嗣并不多,也就五個兒子兩位公主,其中四皇子早夭,大皇子四年前患病后便一直不良于行,而聽話懂事不作妖的三皇子玄璃其實是玄珉最看好的皇位繼承人,所以才會同意讓他不滿十五便上朝旁聽。
可惜,天意弄人……
德王此刻也算看明白皇上對玄璃的態度,除了惋惜和不舍,并沒有怨恨,想必他自己心里也是不信玄璃會做出這種事情的。
確認了玄珉的態度,德王便放心的朝皇上說到:“皇上,臣此次前來其實是受人之托,希望向皇上求一道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