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員互相看看,誰也不敢率先站出來自述罪狀,正坐在一側翹著二郎腿的召邪輕輕咳了一聲,眾人立刻渾身發抖,爭先恐后的跪在大堂里高聲喊出自己所犯下的罪狀。
玄璃疑惑的看了召邪一眼,挑了挑眉,召邪攤了攤手,表示不關她的事。
她什么也沒做,就是將付榮養的私軍的頭割了幾顆帶回來送給這些欺軟怕硬的官員罷了,誰知道他們會怕成這樣。
試想一個正常人看到一包血淋淋的人頭也會嚇瘋的好嗎?更別提一群心中有鬼的人了。
這案斷的絲毫沒有難度,只要召邪一個眼神,這些人就連褲衩底都快交代干凈了。
潞州城里也沒個能用的文官,趙山河大字不識一個,玄璃只好提拔了一個后堂管文案的小吏來配合自己整理罪狀。
而其中獨獨只有付榮雖然狼狽的跪在堂下,卻始終無動于衷,絕不說出幕后主使。
付榮自知自己死路一條,但若是不供出佑王,佑王念其忠心必定會好好善待他的妻兒,但他若是供出一切,只怕他的妻兒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會被佑王的黑衣衛追殺到底。
所以他,不能說。
玄璃知道他不愿招供,竟也沒動用私刑,只是命人將他單獨關押,竟連審問都省了。
趙山河不解道:“璃王殿下為何連審都不審?”
玄璃卻道:“他若不是真心實意想說,說出來的話未必是真。”
趙山河茫然的點點頭,也不知道聽懂沒有。
原本空空如也的大牢里關了滿滿一室的官員,上到太守,下到主簿無一幸免,若不是擔心動搖潞州民生,玄璃更想一次將整個潞州的毒瘤通通拔個干凈。
處理完,玄璃便回了太守府書房里寫上報的折子,將潞州所發生的一切盡數上報,折子里也并未挑明這些私軍是何人所養,以皇上的聰明,只怕看一眼就明白其中貓膩。
玄璃寫完折子后又附贈寫了一封舉薦信,信中舉薦原狀元郎李炎博學多才又心系百姓,是朝廷不可多得人才,希望能由他接任潞州太守一職。
玄璃將信和折子放在一起,立刻派信使快馬加鞭趕回盛京城,而朝廷派來接手潞州的人也在四日后趕到了潞州,同行的還有一隊去蜀州傳旨的將士。
皇上看了玄璃傳回去的折子自然是勃然大怒,傳令趙山河即刻羈押付榮回京受審,而玄璃剿滅付榮私軍,又成功招降天狼寨立了大功,舉薦李炎一事皇上便答應了他的請求。
玄璃想到李炎那陰晴不定的性子,也說不準他會不會答應任職,于是休書一封,言辭誠懇的希望他能接任潞州太守一職。
潞州距離盛京城也不過兩三日的路程,在地理位置上算是最后一道國門,玄璃無論如何也需要在此處安插自己的人,就算不是自己人,也斷不能是玄佑的人。
至于天狼寨的四百多人,除了一些婦孺孩童和身患傷殘的人以外,其他人按照意愿收融進了潞州護城軍中,而個別有武藝傍身的人都選擇跟隨云香和朱大壯一同隨召邪進京。
璃王府新建,雖然府上也有守衛,但畢竟不是自己的心腹,召邪擔心其中混有玄佑的探子,能有些身懷武藝的人在身邊總是要多一層保障。
于是玄璃、召邪和趙山河押解付榮回京的隊伍里,多了二十幾個看上去兇神惡煞的山匪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