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車,冷冽的寒風就吹得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不少。
小區花園哪兒還有綠色,都禿到了天際,可憐兮兮地立在寒風里,忘記了它們是用來裝飾綠化的點綴,紛紛罷工。
樓道里掛了好幾個大紅燈籠,白天的時候幽幽紅色光芒籠罩在樓道里,看著有些瘆人,好好一個春節,非要向陰間靠攏。
紀紹棠深深懷疑自己走錯了,這不是她家樓下。
去年都沒有這種場景,今年是換了門衛大爺還是物業經理啊?
這審美真的是,也太陰間了吧。
紀紹棠在樓下僵了大概得有三十秒,才邁出第一步。
她花了20秒來思考自己到底有沒有有錯,答案是沒有。
賀顏深跟在她身后,漫不經心嘟噥道:“我早就跟門衛大爺說別掛燈籠,非要掛。”
紀紹棠聞言,呵呵一笑。
你倒是用你霸總的氣質強迫他別掛啊。
兩個人坐電梯上去,打開家門,一只圓滾滾的求竄了出來,在門口一個急剎車,發出一聲尖叫:“喵嗚~”
霸總養的沙雕貓,看到紀紹棠的事后整個滿都激動了。
難得喵主子還沒忘記紀紹棠。
紀紹棠看著它胖成球的身材,地鐵老大爺看手機jpg.
紀紹棠的職業病對著一只貓發作:賀顏深是怎么養的貓,胖成這樣真的會健康嗎?會不會得肥胖病?有三高嗎?呼吸會順暢嗎?
當然紀紹棠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別人養的貓養成怎么樣她都不應該去道德綁架。
大橘跑過來嗅了嗅紀紹棠的褲腿,抬頭開始扒拉她的褲子,大概是想讓她抱。
紀紹棠抱著自己的包,沒手,對這么重的貓的求抱抱不為所動。
“喵嗚~”叫聲又軟又委屈。
賀顏深彎腰將貓抱起,確實有點沉。
紀紹棠頭也不回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將一貓一人拋棄。
賀顏深抱著貓坐到沙發上,滿臉不愉。
大橘蹬了蹬自己的小短腿兒。
賀顏深:“別動。”
貓都不理他。
紀紹棠跑的這么快,他又不會吃了她。
紀紹棠關上門,將包隨便放在床上。
房間里跟她走的時候一樣,又有點不一樣。
當時她走的時候,將被罩床單和枕套都取下來放在柜子里。
這會兒,床單被罩都被套上了,米白色的,很溫暖的樣子。
房間里還飄著一股淡淡的冬日松林的清香。
紀紹棠蹙眉,為什么她的房間里有賀顏深的味道?
她脫了外套,隨意躺在床上,呼吸著被自己太陽的味道。
思緒模糊了的時候,賀顏深來敲門。
紀紹棠翻了個身,不想去開門。
“吃飯。”賀顏深在門外道。
紀紹棠清淺的呼吸打在被子上,一動不動。
這被子一定是被曬過的,又軟又舒服。
賀顏深又催了一次,肚子咕咕響了兩下之后,紀紹棠才慢吞吞地翻身坐起來。
她慵懶地打開房門,看著門口蹲著的大橘,打了個哈欠。
有個溫暖的午后,你懶懶地從夢里醒來,然后有人做好了飯在等你。
你看著他為你洗手作羹湯,為你系上了圍裙,不突兀,也不會顯得奇怪。
她都沒敢想過這種情景有天會發生在她和賀顏深的身上。
有些好笑,卻不可否認,心里有那么點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