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內的柳燕也焦急萬分,都兩天了,白衣因染了血跡都硬化發褐了,蕭澤安還在昏迷。像被施了魔法的公主,呼吸倒是日漸平穩,但卻沒有清醒的痕跡。
晚上,沒日沒夜照顧了兩天病人的柳燕實在撐不住了,便也縮在床邊邊睡了。
她本想在地上打個地鋪就好,但為了第一時間知道蕭澤安的動靜也就顧不得那么多了。
輕緩綿長的呼吸聲傳來,兩天沒動過的人突然不經意的翻身,長臂覆上來的時候,睡穴在不經意間被點中,柳燕瞬間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一個頎長的身影利落的翻身下地,在床邊呆了許久才一手按著胸口,一手輕輕的推開竹門。
很久之后,當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時候,這個立志成為“如來佛”想要練就五指山而來摸清底牌的舉動一度成了柳燕拒絕蕭澤安的理由,讓他悔不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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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漫漫,不知睡了多久,密集的睫毛終于動了動,柳燕睜開眼茫茫然盯了一會屋頂,還在迷瞪感嘆昨晚睡得真香呀,一側臉就對上了一雙黝黑的鳳眸,嚇得她一翻身就摔下了地。
耳邊傳來一連串長吸氣的聲音,柳燕捂著摔痛的屁股站起來時看到:蕭澤安閉著眼長睫微顫,像是痛的狠了捂著胸口正在調整呼吸。
柳燕嚇的連自己摔痛的屁股都顧不上了。她焦急忙慌的坐回床沿,輕緩的挪開他的手,仔細的察看了一個傷口后,發現沒有裂開還似乎好了大半,一顆提著的心才落了地。
看來這靈泉升級了,治傷的速度也更快了。
“什么時候醒的?”柳燕滿臉不好意思,自己一個照顧傷員的人居然睡的比他還死。
“剛醒沒多久,看你睡的正香,就沒叫你。”聲線虛弱失去了平日里的清冽,但聽起來卻更淺卷溫柔。落在耳里,像是帶了鉤子,搔動耳膜。
柳燕撓撓耳朵,試圖拂去那絲癢意:“我說你,武功這么好,隨便扔幾顆棋子不就把他打趴下了嗎?干嘛要撲過來做肉墊。”說到這里,利刃入肉的那一幕又浮現眼前。滿屏的鮮血涌入,豆大的淚珠又冒了出來。
“別哭別哭”蕭澤安心疼的抬起長指想幫她擦掉淚水,卻不曾想那小女子自己從懷里掏出了一條帕子擦了擦不算,還捂著鼻子用力的醒了下鼻涕。
蕭澤安:“......”
手頓在半空盡顯多余,好半天那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女子才看見,還抓過去幫他擦了擦運氣接到的兩滴淚。
用的是她剛剛醒過鼻涕的帕子,雖然折了幾折。
關鍵是這種粗俗糟心的舉動現下在他眼里居然顯的很是傻氣可愛。
蕭澤安自覺自己真的是腦袋進水了,算是徹底栽在這個小女子的手里了:“我不是沒事嘛,更何況那時又沒有在下棋,手里只有一本書,軟棉棉的,扔過去給他瘙癢都不夠。”
這話說的有些滑稽,柳燕破涕為笑,把他的手輕輕放在一旁,不自知的嗔怪道:“我看你就是個繡花枕頭,平時那些架勢都是來唬人的。”
“唉,被你發現了。”蕭澤安假裝無奈的嘆了口氣,頭往靠枕上沉了沉,眼里嘴角都是笑意。
明明是重傷在身,卻笑的如此春暖花開,柳燕也是醉了。
“這是竹屋?”蕭澤安側頭往外看了看,從他那個角度,只能看到一點桂花枝。
“嗯”柳燕簡短的回答,怕蕭澤安再問,便連忙道:“你餓不餓,我去給你煮點粥”
“好”蕭澤安很善解人意的點了點頭,裝作沒看見柳燕閃爍的目光和那無處安放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