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躺在床上養傷的蕭澤安,柳燕一顆提著的心只放下一半。這事太離奇了,讓她不得不第一時間想到自己的空間是不是被發現了。
蔣為立在盆架旁,把帕子放在水盆中浸了浸水,擰干后折成幾折敷在蕭澤安的頭上。據他說,他是今晨在院子里發現他家公子的,而且大概是躺了一整夜吹了風著了涼,整個人很燙,燒到現在都沒退。
大概是擔心蕭澤安,他的口氣很不好。
柳燕也不跟他計較,走近一看,蕭澤安臉確實紅撲撲的,彎身伸手在額頭上一碰,燙的嚇人,心里便信了幾分。想著會不會是活人在她空間里逗留是有時限的,所以時間一到就被自動送出了。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是藥,你幫他敷一下吧”柳燕從懷里掏出一盒藥泥,強調:“新的,比你身上的好。”
蔣為一聽立馬接過來,幫蕭澤安凈了一下身重新上了藥,速度快的柳燕才剛掀簾出去又被叫了回來。
好像怕她跑了似的。
“怎么了?”
“藥上好了”蔣為氣鼓鼓的把濕過水的面帕遞給她。“做什么?”柳燕不解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面帕。
蔣為氣的跺腳:“我家公子救了你,你不該照顧他一下嗎?”真是沒良心。
“該,應該的”柳燕接過毛巾但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哈欠,看的蔣為臉黑了一半。
這也太不誠心了。
見他氣的又把嘴嘟起來,一副看“忘恩負義”之人的鄙視樣。柳燕放下捂嘴的手,訕笑道:“我這不是前兩天沒日沒夜照顧你家少爺嘛,睡眠不足睡眠不足。”
蔣為聽了,哼了一下但面色好了許多,問她:“你們這兩三天到底跑哪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在院子里看到一些血跡有多擔心?”
“竹屋”柳燕曬笑了一下,低頭坐在床沿邊把手里的面帕折了折,把蕭澤安額頭上的換下來。那帕子才剛敷上去沒多久已經發干發熱,可見溫度有多高。
“可是我去過...”
“你有看見白有田嗎?”柳燕把帕子遞給蔣為打斷他,見他頭轉一邊裝做沒看見,便嘆了口氣自己去濕水。因為架子跟床有點距離,干脆將整盆水端過來放在床邊,看的蔣為嘴角直抽。這也太不講究了。
“沒看見,怎么突然問起他?”蔣為刮了刮鼻梁,故意驚訝的提了提音量,明知故問:“難道是他傷了你們?”
“是,還記得上次我和蔣大郎差點被山上的石頭壓到嗎?我懷疑就是他干的。”柳燕來回換了幾次面帕,看蕭澤安的臉沒那么紅了,便把手背在額頭上貼了貼。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手背涼快貼著舒服,手收回來時在半途中被截了個正著。
蕭澤安昏昏沉沉的一派無知無覺的虛弱模樣,握住她的手倒很有勁,怎么掰都掰不開?沒辦法,柳燕只能放棄讓他抓著。
蔣為看著那修長的手指把那纖細都握出紅潤來,面色尷尬眼里卻帶著自豪。自家公子,昏迷中還能認出自己想拉的手還真是厲害。
“這人真該死,我去叫人把他抓來。”蔣為邊說邊往外走,柳燕急忙叫住他:“你先別走呀,”她晃了晃被銬住的手:“先幫我把他掰開”,見他面露猶豫,又道:“不然我怎么幫你家公子換面帕。”
那豈不是找死?蔣為不傻,走回來撥了下水。丟下一句“先不用換,這水涼了,我去找人順便打點溫水來,你好好照顧我家公子”就走了。
“喂,你就這么走啦?”這分不清主次的蔣為讓柳燕既無語又無奈。只能翻個白眼就這么眼睜睜看他揣著個盆掀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