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收回視線的時候順便把這屋子掃視了一下。
這里應該是蕭澤安的寢室,除了羅漢床,桌案太師椅,東北角還有一三折秀花屏風,因為右手邊就是大窗的緣故,后頭的一米來高的澡盆若隱若現。
臨窗還有一鋪著暗紅色秀錦棉墊的長榻,中間的雞翅木小案幾上擺著一三腳香爐,正裊裊冒著煙。榻邊上還放著一大的青花瓷器,里面插著幾株洛陽紅。
墻上還掛著幾幅山水畫,整間房簡單大方清幽雅致,但一應用品都不俗,看起來光澤亮眼質量上乘。
柳燕隨意看了兩眼,注意力就又回到自己手腕上,實在是被抓的太緊了。而且蕭澤安手又熱,握著的地方都出汗了,實在是很不舒服。
柳燕想把自己的手解放出來,可是使盡了吃奶的力氣都掰不動,最后只能單根突破。
但剛掰開食指就發現有點不對勁,這指腹上的皮膚怎么皺巴巴白晃晃的,就像以前游泳在水里泡了太久的樣子。
又掰開一根手指,還是一樣,突然,柳燕的腦袋里好像冒出一個念頭,但快如閃電一閃而過讓她抓不住。
蔣為端著水剛踏了一腳上臺階,透過那簾縫看到柳燕正在“玩弄”他家公子的手。
眼像裝了彈簧一樣,都快瞪飛出去。隨后轱轆一轉縮了縮脖子,輕手輕腳的轉身又出去了。
反正剛已經幫公子換過藥應該一會燒就退了,而且估計他家公子寧愿這樣燒著,也不想被他打擾。
不過他不打擾,別人卻來了。剛走出房門就有小廝來報,說是有人來找招娣姑娘。
他一踏進外院,正急的團團轉的劉啟一看到他就迎了過來:“蔣為,招娣呢?”
“沒看見,怎么了?”
“怎么沒看見?剛你們家小廝還說她中午的時候過來了。”劉啟說著,還指了一下那個無意中“通風報信”的家伙。
那家伙一聽就知道自己闖了禍,整個人縮的就像只鵪鶉,頭低低的都快貼地了。
看著那黑色頭頂,蔣為的目光就像開了刃的刀割了他一下。不過回想起來也不能怪他,是自己事先沒交待。視線收回來看到劉啟時已收了銳利,滿臉堆笑道:“中午是來過但剛走了,您沒碰見?”
“沒有呀?”劉啟一臉著急,蔣為怕他真有啥急事就問說:“您找她有事嗎?”
“?”
“要是我等一下有看到她就跟她說”
“今天不是三天一次出魚的日子嘛,她不在那魚根本就抓不著怎么出?”劉啟手心手背拍了一下:“這人到底去哪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咋就給忘了呢?”大郎和成林前兩天去永豐縣送貨又還沒回來,柳州幾人找不到柳燕只能找他,可他又有什么辦法?
這事情哪有他家公子重要,大不了就是少開一天鋪子。蔣為側身刮了刮鼻梁,滿心得意,但面上可不敢讓他看出來。
“你再到其他地方去找找吧,我要是有看見她就跟她說。”蔣為雙手下垂交握,一副老實人的樣子。饒是誰也看不出他此刻的腸子繞著十八彎。
“行吧,謝謝了”劉啟說完,雙手抱拳行了個半禮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