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允玉深呼吸一聲,“太后乃是心脈衰弱,呼吸急促,是急癥,不過我現在已經將她的經脈打通,病情穩定多了。”
言罷,她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請陛下賜罪,在下未經允許,便對太后的鳳體隨便醫治,在下深知已是罪無可赦,請陛下賜死。”
俏妃倒是面色緩和,眼眸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知道就好,你是什么東西,一個鄉野丫頭,也敢給太后治病,簡直可笑。”
她的嗓音很低,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恰好能聽得清清楚楚。
俏妃是后宮的新寵,其父是兵部侍郎,在朝中勢力頗深。
她也因此被皇帝看中,更是從一批秀女中直接被選中。
是宮中唯一沒有子嗣,卻被皇帝破格升為妃子的女子。
進宮以來,她十分跋扈,甚至連皇后都一度不放在眼里。
如今,她敢如此,也正因為覺得皇帝還會像之前一樣包庇她,寵愛她。
梅貴妃垂著眸子,冷笑。
蠢貨就是蠢貨。
果然,楚皓的眸子微微一撇,終于將視線移向了,梅貴妃和俏妃。
俏妃見皇帝的眼光看向了自己,更是委屈巴巴的閃著淚光。
楚皓神色淡然,捏著手里的佛珠,淡淡開口:“小允子,去瞧瞧蘇澈怎么還沒來。”
“是,奴才這就去看。”
小允子連忙退出了大殿。
果然,不到一陣的功夫,蘇澈滿頭大汗的跑了進來。
“陛下,奴才該死,路上耽擱了一陣,李太醫已經來了。”
緊接著,一個穿著太醫服模樣的男人跪拜,“臣李白,姍姍來遲,請陛下恕罪。”
楚皓微微皺眉,“朕記得太醫院到慈寧宮的距離不遠,為何今日如此慢?”
蘇澈面色為難,顫顫巍巍的跪了下去,“陛下恕罪啊,奴才也不知,往日這太醫院到慈寧宮步行,只需要十分鐘的時間,可是,今日,奴才去請了李太醫來的路上,卻發現往日常走的石子路,今日卻格外的難走了,所以奴才這才耽擱了一陣。”
楚皓眼眸微閃,微微昂首,“石子路,朕記得那石子路好像與梅貴妃的永壽宮格外的近。”
這話暗有所指,梅貴妃的臉瞬間慘白,剛想解釋什么,卻聽楚皓說,“行了,既然來了,那就別耽擱了,李太醫,去看看太后的情況。”
“是。”
李太醫與身后的小徒弟走了進去,隔著簾子為太后診治。
等二人再出來的時候,令人放下了金色的紗帳,再放下外頭的青色帳幔。
“陛下,大喜啊,簡直就是奇跡,太后的病情居然好轉了!”
眾人一愣,皆是面面相覷。
好轉了?
楚皓一怔,疾步走進內殿,竟看到太后睜開眼睛,臉色蒼白,但神色竟是比方才好許多了。
后面跟進來的所有的人都怔住了。
這怎么可能?
太后怎么可能還醒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