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允玉慢慢地抬頭,對上太后眼中的銳光。
“在下剛才多有冒犯,實屬無奈,還請太后恕罪”
太后微微笑道:“哀家知道,哀家怎么會怪你呢?要是沒有你,哀家恐怕也活不到現在。”
“不過,哀家瞧著你倒是眼生,你是哪家的女兒?這樣醫術精湛,家世必定不會差到哪里去。”
羅允玉一怔,微微垂眸,淡淡道:“回太后,小女自小無父無母,流浪街頭,后來是醫圣殿的殿主收養了小女,這才得以有今天。”
太后眸光一亮,“醫圣殿?可是之前那位隱世的門派,醫圣殿?”
羅允玉乖巧點頭,“正是。”
太后一臉慈祥,“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是醫圣殿的傳人,如此仁心,配了蘅兒,倒也不虧。”
宮人把小米粥端了上來,秋菊過來伺候,太后瞪了她一眼,“一個個的真是太有眼力見了,沒見著哀家正與陵王說話呢?拿下去,哀家不想吃。”
秋菊伺候了太后許多年,自然知道太后的脾氣,眼淚一上,便哽咽道:“太后,您好不容易緩過勁了,還是吃點吧,老奴不累,老奴在這里伺候您。”
太后見秋菊如此固執和小心,面色陰沉,“秋菊,如今你的差事是越發做的好了,哀家的事情你也學會過問了。”
“老奴不敢!”
秋菊見太后發怒,嚇得臉色發白,噗通一聲跪了下去,連忙道:“老奴不敢...老奴不敢....”
羅允玉見狀,立刻上前,道:“太后息怒,嬤嬤也是為了您的身體著想,您剛服下湯藥,還是吃點好。”
太后見羅允玉開口,面色緩和了些,“哎,那便拿來吧。”
“你來侍候哀家。”
羅允玉連忙站起來,接了宮人的碗,緩緩跪下道:“是。”
羅允玉跪直著身子,喂了太后一口。
太后吃進嘴里,揚起耷拉的眼角,“嗯,不錯。”
“你坐在床邊伺候。”太后說。
羅允玉點點頭。
富察蘅他眸色沉了沉,瞧著太后與羅允玉的互動,看著暖暖的,心底涌上復雜的感覺。
小半碗粥喂下去,太后吃不下去了,擺擺手,示意羅允玉放下。
富察蘅和秋菊上前看了一眼,見小米粥吃了有差不多半碗,都松了一口氣。
太后歇了一口氣,然后看著羅允玉道:“伺候得不錯,這幾日,便在哀家的身邊侍疾吧。”
羅允玉一直就等著這句話,她身子一矮,就又跪了下去,“是!”
等幾人出來,屋子里的人都目光灼灼的瞪著她
外殿的人得知羅允玉被單獨留在慈寧宮侍疾,都驚得說不出話來。
俏妃垂下眼簾,斂住眼底的猜忌。
明王看了富察蘅一眼,更覺得心頭堵了一口氣,拂袖而去。
眾人見明王走了,也都三三兩兩地走。
秦王路過富察蘅的時候,用古怪的眼神看他,干笑了兩聲,冷冷地道:“陵王果然是人中龍鳳,用的手段都如此高明。”
不光是秦王,所有的人眼光都是如此的怪異,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道理誰不懂?
如今,太后在病榻中,若得陵王悉心照顧,少不了要得太后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