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深宮的殘酷遠遠不是王府能夠比擬的。
“兔兒姑娘,辛苦你走一趟了,北宮門的馬車已經候著了,我就這送你過去。”
回過神來,看見小明子明朗的笑意,兔兒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凍住了一樣。
“公公,多謝公公。”
小明子笑了笑,“兔兒姑娘別害怕,師父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的,只是這云姑娘對社稷有功,不僅救了太后和后宮頻繁,還幫陛下解決了難題,所以師父才格外幫襯著,姑娘是云姑娘的人,我們師父自然不會為難你。”
兔兒點點頭,“多謝公公了,只是小蘭是和奴婢一起來的,若是回去了,王妃發現人不在了,遷怒于云姑娘,這奴婢該如何是好啊。”
“這不是難事,姑娘請放心,既然師父處置了她,那必定是不會給云姑娘添麻煩的,過幾日,陛下便會傳旨去王府,到時候,把王妃叫出來,光明正大的說,也能打壓她的氣焰。”
兔兒了然,只佩服蘇澈的手段,如此膽識和魄力,不愧是能在陛下身邊伺候幾十年的老人了。
點點頭,跟著一眾太監離開了。
乾清宮,御書房——
內殿里,龍涎香的白霧緩緩升騰而起,在空中轉了個圈又消失不見。
檀木的書桌前,慶帝此時揮筆練字,筆力入紙三分,白金的宣紙上,寫下多行不義必自斃幾個大字。
“陛下,您還在練字呢?練這么久了,也歇會吧,喝口茶。”
蘇澈端著茶水走了進來,將糕點放在了桌子上。
慶帝點點頭,“放那吧,朕還不渴。”
“朕見你一早沒在內殿,來報的宮人說你有事出去了,就連御書房的小明子也不在,你們倆干什么去了,這么久不見人。”
蘇澈連忙請罪,“喲,奴才給陛下請罪,奴才該死,忘記了服侍您起床了,只是今兒個一早,凌王府的云桑姑娘派人來送信了,說是有緊急要事,要報給陛下,我那時見陛下睡的正安穩,今兒個又難得不上早朝,想著讓您多休息多休息,別累壞了身子。”
慶帝這才微微抬眸,“凌王府的云桑?嗯,朕倒是也許久沒有見過她了,她最近還好嗎?”
蘇澈垂眸道:“陛下放心,云姑娘很好,聽說她還在王府外面租了套院子,搭建了個粥廠,她坐在外面給百姓看病,丫鬟們給免費拿藥,若是等的太久,百姓們餓了,還能去里面的粥廠坐下來,吃碗暖暖和和的粥,陛下,云姑娘此舉不可謂不善心啊!”
慶帝在紙上落下最后一筆,剛勁有力,微微昂首,把筆墨放了下來。
眼眸中或有思量,“嗯,確實不錯,她還年輕,這么年輕就能有如此格局,怪不得太后喜歡她。”
“是啊,陛下,這是云姑娘千辛萬苦遞來的信,您可一定要看看。”
慶帝皺了皺眉,“千辛萬苦?”
“蘇澈,你如今可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蘇澈連忙道:“陛下,千真萬確,為了送這封信,云姑娘身邊的丫鬟差點就沒命了。”
慶帝的眉頭皺的越發緊了,眸色微怒,“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陛下,今兒一早,云姑娘身邊丫鬟兔兒進宮送信,奴才剛好也在乾清宮外守著,卻見一丫鬟鬼鬼祟祟,與乾清宮前統領李元竊竊私語,似乎還交換了信物,奴才瞧著不對,便派人跟了上去,一查才知道,這名鬼鬼祟祟的丫鬟叫小蘭,也是凌王府里的,是....王妃身邊的人,她奉命與兔兒一起進宮,背地里卻找到宮中的太監,悄悄作惡,密謀陷害云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