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了她一路,當然沒有看錯。”這件事,溫淺瑜非常肯定。
見她如此,裴翊宸的神色也漸漸變得凝重:“難道說,最開始咱們想錯了不少...?”
起初,他們都只認為案子的始作俑者是田通判等人,所以,稍有一點眉目后,就把問題全歸咎在了田通判等人身上。
哪怕小翠這條線索最終沒個結果,他們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那是她還沒來得及給田通判報信。
可現在看來...
“如果她與藏在背后的那些人有關,也說得過去。”見裴翊宸慢慢放開思路,溫淺瑜也跟著思索道,“畢竟害死玉姬,造就冤魂索命的謠言是掩蓋真相的重要一環。為怕田通判等人辦不好事,來個人監視協助理所應當。”
“這我明白,我只是在想...”裴翊宸抿抿唇,“一個小翠我們可以因自負弄錯她的來歷,那別的‘小翠’呢?或許...”
他聲音漸漸低了下去,顯然是在整理著每一條線索。
忽然,長睫一顫,他神情也變得緊張起來:“不止是小翠,還有那給田通判送飯的差役也有問題!”
兩人策馬而歸。
一邊趕路,裴翊宸一邊解釋:“我們查到食盒被換,便理所當然地認為,是換那食盒的人動了手腳。可我們卻忽略了,食物為什么要大張旗鼓地被換得更豐盛。
“因為,對方根本就不怕我們發現食物被換,他們甚至,想利用這一點,讓我們把注意力放在食盒上。”
“你的意思是,真正有問題不是明顯的食盒,而是送食盒的人?”經他這么一說,溫淺瑜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對,我想他當日,一定是當面跟田通判二人說了什么,才導致了最后一死一瘋的結果。”
鐘鳴寺距離柳城不遠,不過片刻,兩人便趕回了柳城衙門。
彼時,正趕上午時換班,一大隊剛換職的衙役正說笑著往外走去。
見到裴翊宸,一眾人連忙行禮:“拜見安王殿下。”
“程昱呢?”裴翊宸直接點名,“你們誰今日瞧見他了?”
“這…他昨兒個幫老徐值了個夜班,今日一上午又忙前忙后,剛一換班,他就回后衙休息去了。”
“沒錯,他說自己得補補覺,還讓我幫他帶飯呢。”
“后衙!”裴翊宸看向溫淺瑜。
幾乎是在同一刻,兩人一起在地上一踏,直接施展輕功越過屋檐,以最快的速度往后衙而去。
如此場面,衙役們哪兒還不知是出事了。
一時間,通知老爺的通知老爺,幫忙圍捕的幫忙圍捕,好一陣人仰馬翻。
所幸,他們想抓的人,抓到了。
…
“殿下,小人這兩日一直勤勤懇懇地值守,沒有犯錯呀!”剛被壓到裴翊宸跟前時,程昱還試圖狡辯。
但不待裴翊宸開口,溫淺瑜便上前一步,直接把人下巴卸了。
待捏著工具從他嘴里拔出一顆毒藥,她方才幫其把下巴抬回去,道:“現在可以審了。”
劇烈的疼痛讓程昱痙攣蜷縮。
但藏于齒間的毒藥已經沒了,他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