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打聽一下。”裴翊宸當即給身邊一名侍衛遞了眼神,讓其去查。
接著,他又問起周同知:“那周同知呢?你又跟他說了什么,竟把他嚇成了那樣?”
“差不多也是那些威脅的話,只是…只是他并沒有田通判重視家人,面對我的威脅,他并沒有選擇去死。”
“哦?那你就放過他了?”
“當然不是!”程昱解釋道,“他自私自利,不顧家人,只想著自己茍活,我拿他也沒辦法。
“我擔心直接殺他會被您瞧出端倪,又恐不管他會被他供出來,所以…所以小人就給他喂了些藥。
“那藥其實沒這么厲害,頂多讓他精神有些恍惚,前言不搭后語。偏他是個膽小如鼠的,看著田通判在對面的牢房掛了一晚上…”
裴翊宸大致明白了。
田通判是被拿住了軟肋,而周同知是吃了藥又受了驚。
如今,問提就只剩下:“那你為什么要威脅他們?你背后的人是誰?那位到底有什么目的?”
“小人就是替主子辦事的,主子的目的小人不敢過問。小人只知道,一定不能讓于知州的死和柳州以外的事情扯上關系,他只能是,在柳州被人害死的!”
不能跟柳州以外的人扯上關系?
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別的地方?
抓住這條模糊的線索,裴翊宸又深挖了許久。然而,得到的答案卻不如人意。
這人不過是個在下方辦事的小人物,對于背后之人的消息并不知曉。他只知道,那人很厲害,完全不是柳州幾個小官可以比擬的。
不過,背后之人沒挖掘出來,他倒是得知了另一件事。
據程昱說,他們此次行動的主要任務是要于知州的性命,但還連帶著,還要在其身上找一樣東西。
如果能額外尋到這件東西,上面會單獨給點小賞。
而他之所以還留在衙內沒有逃跑,便是想要這份獎賞。
“哦?還能單獨賺份獎賞,你且說說,那是件什么東西?”裴翊宸淡睨他一眼,隨口問道。
其實,對于程昱提到的這樣東西,他興趣并不是很大。
能交給這么個小角色去尋的,還是放在次要任務中的東西,想來也不是特別重要。
又或許,那只是特定的人才能認出來的東西,旁人拿到,根本無用。
但本著全面了解線索的心,他還是張口問了一句。
程昱也覺得這東西不重要,想著最要緊的事情都交代了,便仔細說了:“就是塊兒玉符,長條形,大概有巴掌長,兩指寬,半指厚。”
稍微比劃一下,他又道:“其上正面刻著一個‘青’,背面則刻著…”
“背面則刻著一幅雙魚圖案?!”他話未說完,就被裴翊宸沉聲打斷。
此刻,裴翊宸已沒了最初的平靜模樣。
他面色陰沉得可怕。
不止是他,就連站在程昱身后的溫淺瑜,拿刀的手,也在這一刻微不可查地顫了顫。
只不過,如今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程昱身上,并無人發現她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