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溫淺瑜眨眨眼,試探著問道,“是前年在東南海域擊退了海賊的那位皇子?他近些年來好像挺受器重?”
京城風云溫淺瑜并不清楚,她只隱隱記得,前些年東南海域遭海賊侵擾,民不聊生,是朝廷派了一位皇子領軍,擊退了海賊,還了百姓清寧。
依她想,能被皇帝派來辦這等大事的,一定是受重視的皇子。
而在其立下軍功、得了名聲之后,必然會再得帝王賞識。這一來一回,他的地位怎樣,自是不必說。
“怎么,你欣賞他?”見溫淺瑜一下道出其事跡,還隱隱有一兩分贊賞模樣,裴翊宸頓時冷臉。
康王那沒腦子的東西,也值得欣賞?第一次聽到他名號時,怎么沒見她欣賞他呢?
除了對康王本身的嫌棄,裴翊宸心里還泛起一點酸。
這便使得他本就不好看的臉色愈發冷了。
“我怎么會欣賞他?我對他都沒什么印象…”溫淺瑜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疑惑的目光又在跟前人身上轉過一圈,“你…討厭他?”
不過是提及了對方的好事跡而已,他便這么不高興…
想來,他是對那位康王厭惡到極致了吧?
這點溫淺瑜倒是沒料錯,裴翊宸也未掩飾自己的不喜:“沒錯,我就是討厭他。他跟晉王是一路人,亦是新太子的最佳人選。
“這些年,琴貴妃和晉王為了把他扶上太子的位子,可謂是不折手段。
“他們既然這般心心念念著那個位子,當年兄長所受的誣蔑,便最有可能是他們一手造就的。”
“污蔑?”聽裴翊宸吐露這些,溫淺瑜面上也染上了震驚神色,“你能確定,當年之事就是誣蔑?!”
當年鎮南王府突然被降罪,她也不是沒有過有人蓄意誣蔑的猜想。
但一來,父親當年主動帶兵越界,沒有事先呈報朝廷,是事實。二來,上任太子在被廢除賜死之后,新太子一直未曾選出,那便不算有人獲利。三來,當年相關之人受到的處罰皆中規中矩,沒人被過度牽連,看似一切都在法理之中。
是以,就算有一瞬間冒出過這樣的想法,她也很快將之拋至腦后。
畢竟,這只是毫無根據的猜想。
就理智來說,這案子,更應當偏向一個錯案。
無非是當時父王帶兵越界是事出有因,沒來得及上報朝廷,而他跟太子也只是因皇后出自喻家才交往稍密,但被人誤會了…
可如今,裴翊宸卻跟她說,當年的事,就是有心人設計的…
“你有證據嗎?上次我問你是否相信他們真有錯的時候,你不是還跟我說,事實就擺在眼前嗎?你那日是騙我的?”溫淺瑜一把拽住裴翊宸的衣袖,幾乎要把那片錦帛硬生生撕裂。
與多年認知完全不同的答案,令她難以接受。
若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壓著,她此刻質問的聲音,一定能比現在再大上幾倍。
怎么會是誣蔑呢…?
上次他們說起這事的時候,他分明還不是這么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