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咬他。”方才還含笑喂它小魚干的姑娘,在這一刻忽沉下了面色,嚴肅警告道,“若你再咬傷他,往后,我便不給你買小魚干吃了。”
“喵——?!”踏雪不可置信地沖女主人喵喵兩聲。
它亂晃前爪,想表示自己剛剛就是嚇嚇人,但見對方的態度自始至終都沒有變化,它只能服軟。
沒辦法,誰讓女主人有小魚干呢?
見它認錯態度尚可,溫淺瑜終是收了冷色,重新把它放在腿上喂它。
踏雪一邊咬著小魚干,一邊在溫淺瑜手邊蹭蹭,表達自己的友善。
它這幅小心翼翼討好的模樣,落在裴翊宸眼中,直叫裴翊宸心情大好。
剛剛還染了怒氣的眸子,轉眼便溢出了絲絲笑意,一雙漂亮的鳳目跟著彎折,令人心馳的笑就這樣一點點在那姝麗的面容上展開。
他瑩潤指尖輕輕點在踏雪額間,得意戳了戳它:“你瞧,連溫淺瑜都站在我這邊,你這小家伙以后還是乖乖聽話吧。”
得意溢于言表。
“喵——”踏雪萬分不服氣,但礙于溫淺瑜在旁邊看著,它最終,只能忍氣吞聲。
“呵…”裴翊宸再度彎彎嘴角,笑容明媚。
“你還是先抹些藥吧。”溫淺瑜向裴翊宸投去道古怪目光,似不明白他讓貓咬了為什么還能這么開心,但她也沒在這等小事上同他糾結,只是關心起他的傷口。
“無妨,這貓平日里就這樣,已是家常便飯的事了。”裴翊宸隨手找了藥膏抹抹傷口,同時,還不忘抹黑下踏雪。
他就是見不得這一大一小親昵,把他排斥在外的模樣。
稍稍挑撥一下,是必須的。
“喵——”踏雪敢怒不敢言。
溫淺瑜則是在中間勸了兩句:“它應當也不是故意的,往后,我多教教它。”
“好啊。”裴翊宸頜首。
趁她這會兒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他又佯裝自然道:“等等就要入京了,我大概得直接去宮里,簡單交代下前些日的案子。
“你呢?有什么想吃的或者想玩兒的嗎?我讓北嶺帶你去?”
“不用了。”溫淺瑜搖搖頭,“我想先找個落腳的地方。”
“也對,舟車勞頓,總該先休息休息。”裴翊宸點頭。
但溫淺瑜卻正色糾正道:“并非是要休息,而是得復習一下刀法了,習武之事,不進則退,這段日子趕路沒怎么練習,該生疏了。”
裴翊宸:“…”
得,他就不該以尋常人的心思來揣度她。
捏捏眉心嘆息一聲,他方才再度開口:“行,那就先給你尋個練武的地方吧。安王府后院中有演武場,回頭我讓北嶺領你過去。”
“安王府?”溫淺瑜遲疑,“會不會不太方便?那畢竟是你家。”
“你不是說我們是一家人?”裴翊宸睨她一眼。
“那只是我的看法,可外人…”
莫說現在外人不知道她的身份,便是知道,也不合適。
她雖一口一個家人,可真要認真核算,他們只是隔了好幾代的遠房表親,便是沒有喻家消亡之事,她也不能隨意住在他的府上。
她這一住,豈不是得壞了他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