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介紹什么?”溫淺瑜看看夸張捂嘴的丹陽郡主,又看看旁邊已然惱了的裴翊宸,“你們…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
她又不是傻子,自然瞧得出,這兩人方才是在為她爭執。
可她孑然一身,能有什么值得爭論的點呢?
想了想,溫淺瑜只能把目光放在裙子上:“是不好看嗎?”
“姐姐這么明艷漂亮的人,穿襯自己的顏色,哪兒能不好看?”丹陽郡主笑盈盈地接過話,轉轉眼眸,又問,“我這姐姐、姐姐的叫了許久,還不知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名溫淺瑜。”不過是問名諱,溫淺瑜自然不會拒絕告知。
但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她平靜介紹自己的那一刻,裴翊宸面上的陰云又濃厚了一分。
“既然選好了,那就走吧。”裴翊宸不打算帶人在這間鋪子多待了,付了錢,便要直接把人領走。
可丹陽郡主卻沒后自覺分道的覺悟,不僅就此跟上了他們,還挽住了溫淺瑜的胳膊,說是要再幫她挑挑與裙子搭配的胭脂香露。
“阿瑜姐姐,胭脂這等你東西呢,還是得咱們姑娘家自己討論,男子嘛…定是指望不上的。畢竟在他們眼里,這世上所有的脂粉,都是一個顏色。”
稍一頓,她又指指裴翊宸:“特別是像他這樣身邊沒一個姑娘的,更是不懂這些。回頭若是讓他給你選套粉紅色的口脂水粉,你得氣死!”
裴翊宸:“?”
小丫頭現在膽子還挺大?說他不是的時候,都敢當面說了?
不過,最可氣的是,丹陽郡主的那些鄙夷,他還真沒辦法一一反駁。因為在他看來,姑娘們談論的淺紅、橘粉、玫紅等一應顏色,瞧著確實相差不大…
于是,在一次次忍氣吞聲后,裴翊宸便徹底失了話語權,淪為了兩個姑娘逛街的陪襯。
直到傍晚在酒樓坐下,他方才有機會再牽起話頭:“丹陽,芳菲宴你會去的吧?”
“當然。”提及芳菲宴,丹陽郡主面上便劃過一絲不情愿,但她還是堅持點了點頭,“我是母親唯一的女兒,過去一趟,全當是全他們一個面子了。”
昭容長公主與駙馬英國公世子是青梅竹馬,感情極好。兩人在一起時甜蜜恩愛,后來,英國公世子因病病故,昭容長公主便舍了一身榮華,帶發念起了佛經。
若非是兩人還有一個女兒尚需人撫養照顧,她估計,會直接削發為尼。
不過,即便是如今這樣,昭容長公主在皇家,也不是全無地位。
她到底,還是當今圣上一母同胞的親妹妹。
“你若能去最好。”裴翊宸微微頜首,“男賓女賓大部分時候都不在一處,你若能去,正好可以幫我照顧一下溫淺瑜。”
“照顧阿瑜姐姐?沒問題!”丹陽郡主干脆應下。
但旋即,她又略蹙眉頭:“不過…咱們今日跟藍舒妤鬧了這么大的不愉快,她回去,估計少不得和她那幫姐妹吐苦水。恐怕,咱們還得提前想好應對之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