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舒妤那人雖沒什么腦子,也不太會使那些隱晦的陰損招數害人,但她藍家嫡女的身份到底擺在那兒。
只要她放出話去,就說自己討厭溫淺瑜,要給其些顏色瞧瞧,那…那些想討好藍家,或是與藍家關系密切的人,就會跟風辦事。
那些人或許不敢對昭容長公主的獨女如何,但抱團欺負溫淺瑜一個外來的,還是不在話下。
偏芳菲宴又不是個能放肆的地方…
丹陽郡主想到后果,不禁有些愁眉苦臉:“怪我,沒把后果考慮清楚。若我能收斂些,阿瑜姐姐或許就不用面對這麻煩了…”
“你真覺得,方才咱們收斂一些,就可以避禍嗎?”溫淺瑜壓壓嘴角,露出抹諷刺的笑,“那人一來就對裴翊宸出言不遜,顯然,是早有針對的意思了。
“只不過,裴翊宸安王的身份到底擺在那兒,她不好在明面上對他過分。所以,就算沒有今日這一出,芳菲宴上有她這樣的人,我也不會安生。”
溫淺瑜覺得這事根本不怪丹陽郡主。
且不說丹陽郡主根本不知道她要去芳菲宴的事,便是知道了,又如何?
面對藍舒妤那種人,一次忍讓不僅不能維系平和,反而會讓她覺得對方好欺負,從而變本加厲!
而且…
瞇瞇眼,溫淺瑜又道:“我還想知道,她為什么對裴翊宸那么大的敵意?僅僅是因為裴翊宸一母同胞的兄弟背負了謀逆的罪名?”
這理由,或許可以解釋很多人冷落他、與他不親近,但卻不能解釋藍舒妤討厭他,甚至欺他、辱他。
因為,當年那件事,跟他們藍家根本就沒有關系。
甚至在某個方面,還成就了藍家。
畢竟,若是沒有當初那回事,太子便仍是眾望所歸的儲君,太子的母親,也依舊是母儀天下的皇后。他們前有萬民臣服,后有喻家支撐,什么藍家、琴妃,永遠都只能在這閃耀的光環下給他們做配。
如此,靠著皇后太子倒臺偷來機緣的藍家,又有什么理由非要跟裴翊宸死磕呢?
他們之間,本就沒有利益仇恨。
至少,藍家對裴翊宸不該有。
“大抵是因為心虛吧。”裴翊宸低呵一聲,諷刺笑道,“如果藍家坦坦蕩蕩,他們便無需在意我這朵無根浮萍。
“他們越針對我,便說明,當年的事,越有他們在背后操縱的痕跡。因為只有這樣,擔心遭到報復的他們,才會滿腦子想著斬草除根。”
“道理雖是如此,但這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丹陽郡主似乎很忌諱這樣的話,裴翊宸話音剛落,她便連忙擺出個噤聲的姿勢。
末了,她還小心翼翼同溫淺瑜商量:“阿瑜姐姐,這道理你放在心底就好,可千萬別拿出來與人爭論。否則,翊宸哥哥恐怕就得遭殃了…”
“我明白。”溫淺瑜頜首。
道理她自然是明白的,況且,她本也有保護裴翊宸的心思,自然不會在外亂傳這些話。
裴翊宸也是因了解她,才敢如此點破。
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