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翊宸的確是有個不錯的辦法:“如果咱們此前的推斷沒有錯,琴貴妃等人,就都跟十三年前的陷害脫不了關系。
“如此,由咱們出面旁敲側擊,肯定是不行的。
“咱們只能通過別人來提醒她,引她自己發覺,小輩們之間的爭斗并非她想象中那樣沒有危害。”
“你想利用昭容長公主?”聽他提及別人,溫淺瑜立馬便想到了,明日即將帶女兒入宮告狀的昭容長公主。
昭容長公主對膝下獨女的愛護,哪怕是她一名初入京都的人都有所了解。如果以這位維護女兒的行徑為切入點,將小輩們的矛盾擴大,琴貴妃的確不容易往別的方面想。
“可如果利用她…”溫淺瑜總覺得,這樣有些對不起成日跟在自己身后叫姐姐的小姑娘。
小姑娘純真樂觀,心里有什么便說什么,多難得沒在權利漩渦中失了本性的好孩子。
利用她和她母親告狀…
“覺得利用身邊人過意不去?”裴翊宸一眼就瞧出了溫淺瑜的想法,手中玉骨扇一轉,扇柄便輕輕敲在她的額間,“你想多了,我沒有打算利用姑姑,我只不過,時想與她商量。”
“商量?”溫淺瑜抬手揉揉被敲擊的地方,眸泛疑惑。
“對啊,就是商量。”裴翊宸低笑,“你以為,姑姑整日吃齋念佛,就等于真不再管人間俗事了嗎?那不過是表向,這些年,她每一個日夜都心心念念著找出殺害駙馬的兇手。”
“殺害…駙馬?”溫淺瑜愈發聽不懂裴翊宸的話了,“長公主的駙馬不是死于一場意外嗎?你的意思是,那不是意外,兇手還是藍家的人?”
“哪兒有那么確切。”裴翊宸搖搖頭,“駙馬當初是去外地辦事的時候意外身亡的,雖有一些疑點,但非要解釋的話,那些疑點都大體能說通。
“再加上他手頭沒什么能給他招來殺生之禍的事情,所以,誰也不能說那是一場陰謀。
“這么些年過去,就連英國公府都接受了結論,將那場事故當作了意外。唯有昭容長公主一人,還死死認定,那就是有心人的謀害。”
“既如此,那你又怎么以此事勸動長公主挑撥藍家和宣平候府的關系?”溫淺瑜仍然是不解。
“因為當年,駙馬也是死在西南的啊…”裴翊宸轉動扇柄,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另一只手的掌心,幽幽笑道,“當年,駙馬雖是為穩固南疆邊防線一事去的西南地界,但他在那處出事,也是不爭的事實。
“再加上,昔日他與鎮南王曾是同營當兵的兄弟,你說…我要說我在西南發現了宣平候的不對勁,長公主會怎么想?”
溫淺瑜聞言,不由呼吸一窒。
昭容長公主的駙馬,曾經和自己的父親在一營當過兵?是朋友?!
那他們…
溫淺瑜顧不得在此刻揣摩長公主的心思,她滿心都是父王過往這樁交集:“駙馬和我父王的事,你能仔細跟我說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