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息怒。”一見永安帝動怒,琴貴妃便趕忙上前拍拍他的背,替他順氣,“安王不是隨便的孩子您是知道的,他千里迢迢地把那姑娘帶回來,還放在身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
“妾身便聽說,那姑娘善武藝,是江湖上有名的高手。想來,安王把她留在身邊,也是有護著自己的念想。”
“胡鬧!”永安帝聽了琴貴妃這一席解釋的話,不僅沒有消氣,反而還更加不悅了。
他冷著臉,怒道:“他身邊不僅有北嶺、朔風兩人,還有十數名暗衛護著,這還不夠?還非要找個江湖草莽帶在身邊?鎮看他是沒規沒矩慣了,已不知道‘體統’二字該怎么寫了!”
話落,永安帝還重重拍了下御案,似乎被氣得不輕。
見永安帝如此,丹陽郡主有些忍不住了。她想開口為裴翊宸和溫淺瑜辯解兩句,還想認認真真地告訴永安帝,阿瑜姐姐并非草莽,沒有他說的那樣不堪。
可她還沒來得及出聲,就被長公主給拉住了。
“阿娘?”丹陽側首,疑惑看向母親。
她覺得母親既然在昨日認可了溫淺瑜,此時此刻,便不該攔著她上前。
但長公主只是平靜地搖了搖頭,便把她拉回身邊。
而那廂,永安帝已經因先入為主的負面看法,對溫淺瑜不滿起來:“也就是說,在芳菲宴上跟藍家姑娘爭執的,是這個叫溫淺瑜的?藍家姑娘動手的對象也是她?”
“差不多是這樣…”德清公主硬著頭皮頜首,旋即又解釋道,“不過她們是因為什么起爭執,兒臣就不清楚了。兒臣去時,只隱約聽到幾句與天衣閣有關的話。”
德清公主不敢得罪琴貴妃,但她也不愿把長公主母女推到自己的對立面。
她知這兩人是來告狀的,于是,她干脆拋磚引玉,替她們牽起了天衣閣這條線。
只要她們能把這條線解釋清楚,也能扭轉局面。
當然,父皇要是對那溫淺瑜成見過深或是根本不想了解這條線,那她也就沒辦法了。
好在,永安帝并沒有完全不管不顧地就責怪人,聽聞天衣閣,他還是順口問道:“這事與天衣閣有什么關系?”
話到此處,丹陽郡主可算是尋到說話的機會了。
上前一步,她便噼里啪啦地將當日天衣閣內發生的所有事情同永安帝說了一遍。包括藍舒妤是怎么找茬兒的、怎么損人的、怎么鬧騰的,全都事無巨細地介紹了一遍。
末了,她還添油加醋道:“她其實就是看不起人,又惱我那日幫人說了幾句,才在芳菲宴上為難我和阿瑜姐姐的!”
見永安帝似因自己對溫淺瑜的稱呼而蹙起眉頭,小姑娘又飛快解釋道:“德清姐姐來得晚,只瞧見了后半部分,沒瞧見前面。
“其實,當時藍姑娘是連我和阿瑜姐姐一起為難的,動手也是沖我。只是阿瑜姐姐為我擋下了,才發展成后面那樣。”
說著,她還紅著眼睛委屈道:“藍姑娘下手可真重,我親眼瞧著,阿瑜姐姐的手臂紅了好大一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