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尋到線索了?”溫淺瑜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那邊有進展了。
這兩日,他們別扭歸別扭,但都沒把正事忘記。
裴翊宸被禁足了,就待在府上捋過往之事,看過往卷宗。溫淺瑜能自由活動,便時不時搭著丹陽郡主的關系,混跡在名門貴女之間,探宣平候府近日的消息。
如今,裴翊宸這般放話,想來是抓到線索了。
“是有些眉目了。”裴翊宸微微頜首,“近來,我讓北嶺幫我尋了些卷宗看。前兩日看的那些,還平平無奇,但今日,卻看到了幾樁暴力謀財的案子。”
“暴力謀財?”溫淺瑜品了品這說法,“是靠不正當的營生和手段做那些灰黑色生意?”
“嗯。”裴翊宸接著道,“在二十幾年前,青州所在的那一府地界,曾有過一批走私牟利的團伙。
“他們把璃國禁止對外出售的貨物,高價賣去鄰國桑國。
“同時,從桑人手里低價進一些那邊產量頗多的寶石,北上運到璃國貴族的手中謀取暴利。
“一來一回,他們幾乎賺了個盆滿缽滿。”
聽著裴翊宸所言,溫淺瑜打扇的動作不自覺地便慢了下來:“跟桑國的人做交易嗎…?桑、璃、穆三國兩兩毗鄰,在西南方向成三足鼎立之勢。
“雖然桑國積弱,一直依附于咱們璃國,但他們跟另一鄰國穆國的關系并不差。甚至,還有商貿往來。”
“沒錯,雖然過去那些年國力強橫的璃國和穆國一直打得火熱,三年一小仗五年一大仗,但兩國都因不想兩面受敵而跟桑國交好。”裴翊宸冷笑一聲,“所以,從理論上講,販去桑國的禁品,是能輕易流到穆國去的。”
“那你的意思是,這些人看似是在跟桑國做生意,但東西,其實是販到穆國去的?”溫淺瑜蹙眉。
“大差不差吧。”裴翊宸糾正了一下她的話,“其實那些人與穆國有沒有關系還不好說,有可能,就只是圖財才跟桑人做生意。
“只是,咱們璃國禁止對桑國出售的那些物品,大多不是怕桑國擁有,而是怕桑國的人再把東西販往穆國。
“所以,他們賣出那些東西,不管是否有主動勾結穆國人的心思,都間接幫到了穆國。”
“明白了…”溫淺瑜頜首表示了解。
三國關系其實挺微妙的,很多禁令也都是間接防人。
這也就導致了不少目光短淺的蠢貨,為了一點小財小利,間接坑害了自己的國家。
當然,這都是旁的話。
裴翊宸突然與她說起這類案子,本意應當是談論宣平候府。
于是,只一頓,溫淺瑜便直接問道:“那這些事和宣平候府有什么關系?莫非宣平候府也做過這樣的生意?”
“沒有。”裴翊宸先是直接否認,但過了一瞬,他又改口道,“沒有在明面上直接坐過這等事,但暗地里有沒有,不好說。”
“那你提及那些灰黑色生意…?”
“案件卷宗記載,二十多年前有個被官府捕獲的灰黑色生意人姓夏,而上次咱們吃古董羹遇到的那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