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裴翊宸一番討論,溫淺瑜心中很快就有了主意。
于是,逛街也不逛了,尋來隨行的暗衛小聲交代幾句,她便為計劃做準備去了。
據她判斷,趙夫人這種能因丈夫的錯在茶會上當場與丈夫吵吵,又能因丈夫認錯及時而很快與之和好的人,就是那性子潑辣、敢愛敢恨的人。
這樣的人,絕不會成日悶著自己,把自己關在深宅后院。
所以,她便差了人去打探趙夫人的行蹤。
果然,很快就有了消息。
趙夫人的兒子兒媳成親近兩年還沒消息,這可愁壞了她。近幾月,她每逢初一十五,都會去城外的金月庵為兒子兒媳向送子觀音求子。
若是輪到休沐或是手頭事情不多時,心里滿滿都是夫人的趙大人也會陪著夫人一同前往。
算算日子,再有幾日,就是十五了。
而趙大人才剛剛把宣平候府的事情了結,手頭正空著,清閑得很…
十五那日城外上香,這夫婦倆,十有八九會一同前往。
要嚇人,定在那日最好。
心中有了計劃,溫淺瑜便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此事上面,打算全心全意替裴翊宸把這件事辦好。
她盡心投入,轉眼,便迎來十五。
…
天色剛明,一片陰云便低低壓下,將大半陽光遮住。
今日,多半是個雨天。
“你看看這天,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下大雨。這種鬼天氣,你干嘛非要出城?那求孫子的事兒,就不能緩一緩,明天再辦嗎?”瞧著窗外的天色,趙府尹面上便是一片愁。
去金月庵這一路,有段不是官道,而是條兩面都是小山坡的泥濘小道。
那條路,一下雨就難行得很。
他們這時候趕著往金月庵去,有七八分可能得趟那條泥濘小路。
萬一一個不小心,陷泥坑里…
夫人一介女流,定是不可能下來推車的。到時候,做苦力的,還得是他。
想到這兒,趙府尹面上的愁色不由更盛。
但見他如此抱怨,坐在他旁邊的趙夫人,立馬就遞了他一記眼刀:“每逢初一十五過來上香行善,是我在菩薩跟前許下的諾言,豈能因為今日可能要下雨就不來?
“如此沒誠意,你叫菩薩怎么想?!”
“推遲一天,又不是不來,菩薩大慈大悲,肯定能理解的…”趙府尹小聲頂嘴。
話音未落,他便被趙夫人擰住了耳朵:“頭一回聽說,這求神拜佛的事還興推遲。呵,你不記著求,人家菩薩也不記著給咱們家送孫子。
“到時候,稍遲給一年半載的,你能受得了?”
趙府尹其實想說受得了,說子嗣的事本就是隨緣,但耳尖的疼,卻提醒著他,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
于是,話鋒一轉,他便連忙點頭道:“夫人說得對,是我考慮欠周了。”
“哼,這還差不多。”趙夫人輕哼。
見身邊人態度不錯,她也逐漸放緩了語氣:“老趙,我也是替你著急,你們老趙家三代單傳,又不興納妾,這孫子遲遲抱不上,我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