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長街,柳樹抽芽。
一輛馬車靜靜地停在了小巷中,車廂里的少女掀開了簾子,聽著百姓們歡送靳家軍的離開。
她的郎君自然是這世上最好的,遙望著那鮮衣怒馬的少年離開了城門。
“殿下,得該回宮了。”
又是一年秋風起,隨著北邊的送來的急折越來越多,帝王的心情越發煩躁。
大臣們的苦苦相逼,靳家軍在前往邊線后便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坊間流言都說被羌羽族擊殺。
“殿下,您又出宮,要是被陛下發現,這禁足……”
少女一身鵝黃色的紗裙,戴著薄紗,她聽見了茶館里茶客們的交流。
“這羌羽一族竟然敢妄想古蘭國的公主!”
“局勢迫在眉睫,就算那位不答應,這朝中的也不干不是嗎?誰還不想活著。”
處于亂世,身為女子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嗎?
尚清婉再也聽不下去,提著衣裙風風火火的回到了宮里,她推開了御書房的大門,見到臣子們都跪在地上懇求著帝王。
“古蘭國,就只有犧牲女子才能換取平安嗎!”她厲聲喝道。
丞相立在一旁,見是公主,“這是為了古蘭國,公主殿下可要顧大局。”
尚清婉看了他良久,又看向了帝王,“父皇,兒臣心悅靳將軍府上的公子許久,今生今世非他不嫁!”
她說的堂而皇之,縱然古蘭國民風開放,但一個公主在朝臣面前轟烈的表達著對于心上人的愛意。
她無疑是古蘭國最大膽的女子,尚清婉輕蔑一笑,“你們這些朝臣只會用著冠冕堂皇的話去逼迫一個女子!”
其余臣子皆不敢說話,只有丞相低頭不語,等到那公主離開他才抬起頭,眸中似是在算計著什么。
丞相出了宮遇見了羽林軍護衛長,“護衛長,且慢。”
護衛長對他嗤之以鼻,他一個武人向來看不慣這些文臣,礙于對方官職比他大裝模作樣的問好。
“丞相安好。”
丞相笑道:“倒也沒什么事,聽聞你與靳將軍家的兒子交好,如今北邊局勢不明。”
“可別這么說,我對靳家不感興趣,守好這諾大的皇宮才是我的職責!”護衛長打斷了他的話,心里門兒清,早就料到這老狐貍會來打探消息。
他胡咧咧了兩句帶著小隊轉身離去,留下丞相一個人獨自思忖。
夜深,丞相還未睡著,油燈點著,就見屏風后走出一人。
“顧丞相。”
這人氣宇軒昂,著一身王族才能穿的蟒服,“這當今圣上優柔寡斷,不過是送出去一個公主就可以保佑古蘭國平安,如此他當真不適合做這個皇帝。”
他精明的笑著,“我說的對嗎?顧丞相。”
“計劃得提前了。”
兩人相視一笑,對著桌上擺著的布防圖開始了商討。
北邊,羌羽族內,靳良趁著夜色潛入到此處,他們從古蘭國回來,也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竟然在半路中就遇到了埋伏。
這是羌羽族為數不多的一支精兵,父親為了了解敵人用意假意被俘。
“小將軍,那里就是將軍所關的地方。”
靳良腳尖輕點,無聲無息的落在了帳篷外,挑起了一角就看見被綁起來的父親。
羌羽族人恨極了他們,如果不是還有用處,靳良瞧了瞧他的傷勢所幸父親有所防備避開的都是要害。